“嗯,昨晚醒了。”沈雀欢晃动着手里的茶碗,显出一个愁苦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嗓子烧坏了,昨晚一直想说话,就是说不出来。”
“我听说有的小孩子烧的厉害就不会说话了,红芷姐前些日子烧了那么多天,不会把嗓子烧坏了吧?”秋晓说话不经脑子似的,连沈雀欢听了都忍不住皱眉头。
“呸呸呸。”初念斥她,赶忙双手合十念叨:“坏的不灵好的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秋晓也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巴,嗡嗡的跟着念:“坏的不灵好的灵。”
沈雀欢看着她们,眼底无波无澜。
第二日,邓奉拿到了要送去给红芷的衣物,却没有去水井胡同,直接到了雏云阁,沈雀欢早早的等在了那里,看着廖妈妈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查验。
邓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小姐,这是初念早上给我的,说是她嗓子不好的时候常吃这个。”
沈雀欢一惊,连忙把东西拿在手上,拨开黄草纸,里头是一些褐色的糖块儿,沈雀欢心中暗沉,吩咐邓奉。“拿去请白神医看一看。”
邓奉也脸色凝重,应“是”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廖妈妈亲自来给沈雀欢回话,结果却出乎沈雀欢的意料。
“是麦冬糖,里面有麦冬还有芦根的成分,都是对嗓子有益的。”
“哦?”沈雀欢谨慎的问:“这糖和红芷现在的药方有没有冲突?”
廖妈妈摇了摇头:“邓奉详细问过白神医了,说是这里头的草药含量微乎其微,就算和红芷现在的药方有冲突,也不会产生效果,而且这种糖块儿在民间药铺卖的很好,是寻常人都能买到的东西。”
沈雀欢若有所思,难道是自己多疑了?下毒之人并不是她身边的人?可除了她身边的人,又有谁能不声不响的暗害红芷呢?难道真要她怀疑老安人身边的人吗?
沈雀欢觉得不能掉以轻心,吩咐廖妈妈说:“昨晚管家兄弟和姚大哥的手下都受了伤,您和邓奉帮我去瞧瞧,顺便让姚大哥帮我寻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到水井胡同里侯几日。”
廖妈妈神色暗沉的点了点头,应声去了。
转眼就过了五六日,一直没等到有人去水井胡同自投罗网,却盼星星盼月亮的等来了会试和殿试的成绩。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王青臣以众望所归的姿态会元高中,并在之后的殿试里一举夺魁,成了本朝开元以来第一位三元及第。
而沈家大爷沈赫,毫无悬念的落了帮,让人跌破眼镜的是沈覃,以二甲四十九名的成绩成了这一届年纪最小的一名进士。
“陈许呢?”沈雀欢笑着问前来报喜的秋晓,今年的考生数量繁多,和沈雀欢有那么点交情的就是陈许了。
秋晓:“中了,陈公子比二少爷考的还要好呢,是二甲第七名。”
“不错不错。”沈雀欢与有荣焉似的,起身就让秋晓给她换衣服,“走,咱们去给庆云堂报喜去……”
“小姐。”秋晓提醒沈雀欢,“奴婢这是刚刚经过老安人的院子,听宋管事来给老安人报喜时打听的,现在正院儿那边已经高兴坏了,老安人还说覃大爷院子里的丫鬟小厮伺候主子有功,每人给了二两银子的红赏,还让侯爷、西府老夫人,还有各房的主子们中午到景泰院吃饭庆祝。”
秋晓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沈覃的喜报才是承平侯府头一份的大事,连平日清心寡欲的老安人都高兴成这样,您怎么着也得分清主次吧?
沈雀欢才不管这些,“我和沈覃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干嘛恭喜他,快走快走……对了,还有金豆子没?装一匣子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