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随便去走走,这里太闷了。”沈雀欢付了茶水钱,吩咐马夫检查下马掌。
马夫痛快的答应声,高高兴兴的接了钱。
三人翻墙入院,杨树底下站着一个长随打扮的中年男人,身高长相都极为普通,是那种放到人堆里一抓一大把的面相。
沈雀欢站定行礼,那人却盯着沈雀欢发间的冠带些许出神。
半晌,他恭敬的行礼:“属下,詹午。”
沈雀欢没想到他会自称“属下”,连忙还礼:“不敢当,沈某有急事相求。”
詹午朝屋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了屋,沈雀欢将要救程家武馆的事同詹午说了,詹午听的眉头深锁,但可以感觉的出,这个詹午对祁湛十分忠诚,他甚至都没有问程家武馆为什么被围困,而是面有难色的说:“一部分人正护送主子往北去,京都能用到的手下不足十人?”
“武力如何?”沈雀欢追问。
詹午一句话概括:“参差不齐。”也就是说,这十个人里武功有弱有强。
沈雀欢想了想,“会用弓箭之人几何?”
詹午沉思,“两人。”
沈雀欢回首看甫达:“你会射箭吗?”
甫达恭首。
沈雀欢再问詹午:“武功上等之人可有二人?”
“有!”
沈雀欢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武功中等且臂力出众,我需要至少两人。”
“可有四人!”
沈雀欢笑着起身,“好,能够一个时辰召齐吗?”
詹午惊诧,但还是坚定的说:“能。”
沈雀欢拱手:“那好,我们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神情看起来比来时轻松很多,却和甫达、金杏二人截然相反。
“沈兄”詹午送出门的时候忽然叫住了沈雀欢,他从没见过这么雷厉风行,这般效率动作的人,詹午已经在沈雀欢的身上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影子,只是一闪而过没有抓到罢了,因为詹午虽然称呼沈雀欢为沈兄,却已经识破了沈雀欢女人的身份:“您可是东边儿来人。”
东边儿?最东边就是渠延了,沈雀欢能肯定他所隐晦的意义就是羽驰军。毕竟和祁湛有关,又会如此行事的,很难让人不往“东边儿”去想。
沈雀欢转身摇头,看到对方眸子里的光亮被水浇灭了似的。沈雀欢不由猜测起眼前人的身份。
和江家有关吗?可江家护卫全来自战场,有些能力手段的,她不会不知道啊。
现状容不得她多想,三人往马场的方向走,快到马场的时候沈雀欢忽然没头没脑的转过身,看向甫达,甫达猝不及防,整个人急刹,甚至还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显出了难得的一点仓皇。
“事情有点棘手。”沈雀欢凛着眉眼,一副商量的口气。
甫达理智的建议:“属下可支配靖安王府十名影卫。”
沈雀欢看着他摇头:“人已经不缺了,你说……”她买了个关子,提步向前,只是步幅慢下来很多。
甫达先是被她这句“人不缺”给惊到了,他要是刚刚听的没错,算是他们三人,现在也只有十人可用,对方不仅有强兵,而且还有暗卫,这难道还算不缺人?
沈雀欢走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挠了挠头发尴尬的问:“你说,我要是去朋来号拿点儿东西,朋来号的人会给我吗?”
“……”
“……”
甫达与金杏俱是一愣,两人齐齐抬头。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小姐所面临的所有问题都没让她犯难,这会儿……难道是在为这样的事儿纠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