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不多时,祁霖玉拉紧马缰,缓缓停了下来。沈雀欢被她抱着下了马,双脚刚落地,穴道就被他给解了开。
沈雀欢堆积了一路的怒火汇集在拳头上,死劲朝祁霖玉胸膛上落,祁霖玉生生的挺着,脸色说不清道不明。
清冷的月光下,在捕捉到祁霖玉目光里的一丝“心疼”时,沈雀欢的手停在了半空。
她猛的回头,在不远处月夜孤山的缓坡上站着一个人,只看得到长袍和发冠的轮廓,但沈雀欢很清楚地感觉到那双眼睛,正看向自己。月华下他负手相望,立刻在沈雀欢的心上投下了一片孤寂的影子。
沈雀欢一时间有些怔忡,似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一闪而过,直接扎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沈雀欢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四周悄无声息,祁霖玉从身后揽了揽她的肩膀,拉住她的手,一步一步朝山上走去。
沈雀欢眼睛一直落在那个身影上,仿佛他们之间有着千万年的光阴。
眼泪成珠,呜咽无声,当走到只剩二十余步的时候,沈雀欢像耗尽了一生的力气,缓缓蹲在了地上,颤抖哭泣。
一双黑色绣云纹图案的男靴停在沈雀欢面前,沈雀欢满脸泪痕的扬起头,一张比书生还要柔和的脸,一个如苍松挺拔的身影,紧抿的唇角,孤直的身影,冷漠刚毅。
“江深。”声音在他们之间淡的像一缕烟。
沈雀欢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袍角,她怕这只是月光下的一片幻影,风一吹,就没了。
江深半跪下来,将少女紧紧的搂进怀中。
空旷的山野间,少女的哭声悲戚成殇。
※※※
“我现在是躅国司徒陌元麾下的前锋将军。”两人并排坐在一块儿空地上,祁霖玉不知去了哪儿,并不见身影。江浅仔细回忆了一下司徒陌元这个名字,隐约记得他的几场战事。
江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这两年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我的副将吗?就是个子最小的那个。”
沈雀欢回忆起了一个人的轮廓,但面孔长的什么样,她有些不记得了。
江深知道她对无关紧要的人不走心,只说:“他是躅国人,叔叔是司徒陌元的师弟,他让我带着信物去找他叔叔。”
“所以,你用了他的名字?”江浅随意的接着话,手里抓着一段树枝,在地上无意识的涂着。
“没有,我和他叔叔说了实情。”江深顿了顿,终于说到了事发时,渠延军营的事:“那件事之后,我打听到了一些事,怎么都觉得不可能,按照那时候的关防,京都卫连山都进不去,可山里却平白多了三千多箭弩兵,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想不透。”
江深当时负责渠延大营的全部守卫,在他职责范围里鲜少有过披露。所以他的观察点和祁霖玉以及胡英归都不一样。江浅只是对他的口气感到意外,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听起来像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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