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再次躬身一礼,缓缓地退了出去,他脸上几乎阴沉得能滴下水来,还没有开始你就已经对我失望了吗?这就是传说中的好父亲么?
姬昌看着伯邑考退出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他总是感觉自己的大儿子,自从冀州回来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三年前他在易道小成之后,为自己的孩子卜了一挂。
他算出自己的大儿子伯邑考,会有刀兵之祸,甚至会有性命之忧,不过他易道终究未曾大成,他算不分明。二儿子姬发则是大富大贵之命,暗含九五。
在不久前姬昌的易道再做突破,他再次卜算,却是发现,两个儿子的命数都发生了变化,大儿子伯邑考虽然有劫,但是可以度过,再往后的命数便看不清了,而二儿子姬发的九五之命,有些虚浮。
他多次卜算,都是这个结果,于是他猜测有了变数,又听到散宜生夸赞伯邑考,于是觉得大儿子可能得到了什么机缘。
现在试探一番,姬昌却是发现,自己的大子虽然确实有可能获得某种机缘,但却让他有些轻狂,比之前还略有不如,恐难有大成就。
姬昌是这样认为的。
伯邑考出了姬昌的正堂,直奔账房而去,在账房却是遇到了刁难,账房先生不给钱。那是一个留着两撇狗油胡儿的老头,尖嘴猴腮,满嘴的黄板牙,姓钱,更爱钱。
钱先生的意思很明确,如此大数额的银钱,没有侯爷的命令,谁也没有权利支取,伯邑考连番不顺,脸上阴沉着说道,
“你看清楚了,我是西伯侯大公子,我奉父亲的命令前来支取银钱,你给是不给?”
那个钱先生嘿然一笑,露出满嘴的黄板牙,“哎呦哎,大公子您说的是哪儿的话,可是规矩如此,您也别为难在下不是?万望大公子体谅在下的难处……”
伯邑考看着眼前这货那皮笑肉不笑的姿态,只欲作呕,他没有心思和这家伙纠缠下去,他脸上平静,声音冰冷的可怕,“钱先生是吧?我记住你了……”
然后伯邑考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那货在后面高声喊道,“劳烦大公子记得在下,只要您去要来侯爷的文书,在下立刻提钱,钱某人在这儿等您……”
伯邑考身形一顿,心中更怒,这货着实可恶,一介下人也敢瞧不起自己,他头也没回,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自己的枕头下面取出了一个锦囊。
出门的时候正巧遇到了苏己己,她看着面沉似水的伯邑考,知道他的心情不佳,于是温声劝道,
“你这就不值当的了不是?咱们什么身份,这些人什么身份?你看开点,咱随便拿出点什么东西,都能吓死他们……哎,你听没听我说啊?你别光走啊……”
伯邑考直接出了西伯侯府的府门,而他的身后跟着边跑边喊的苏己己,伯邑考却是完全不理会苏己己的喊叫,他越走越急,后来苏己己跑着也跟不上他了。
再加上街上熙熙攘攘,在转过一个路口之后,苏己己却是发现自己跟丢了,眼前行人匆匆,根本没有伯邑考的身影。
就在苏己己心中着急的之后,在她的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苏己己的嘴,然后苏己己挣扎着被拖到了一个角落里。
苏己己的心中慌了,自己危险了,她真的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两行泪水顺着雪腮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一股热气,然后一个温和的男声传过来,“别动,是我……恩?怎么还哭了?”
苏己己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安,可同时也是一阵羞恼,这家伙怎么能够这么对待自己?她挣脱了伯邑考捂住自己小嘴的手,啐了两口,羞恼地说道,
“要你管?哼……”
伯邑考却是再度捂住了她的嘴,另外一只手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轻声说道,“别喊,后面有人跟着我们,我要去办点事,不想有人跟着……”
苏己己的俏脸与伯邑考的脸相聚不过半尺,苏己己的大眼睛眨呀眨地,感受着对面吹过来的充满着强烈雄性气息的热气,她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化了,脸也早就红到了耳根子。
而伯邑考却是没有发现娇羞状的苏己己,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街上两个四处张望的仆人身上,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正是西伯侯府的下人服饰。
直到那两个人离开之后,伯邑考才转过头来,一下子就看到呼扇着眼睛瞪着自己的苏己己,伯邑考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两步,脸上有些尴尬。
苏己己满脸羞红地看着伯邑考,刚刚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现在她却是感觉全身酸软无力,一个踉跄几乎都站立不住。
气氛有些尴尬,而伯邑考的一个动作,却是让气氛更加尴尬,还有一丝旖旎。
伯邑考感觉自己手上湿漉漉的,于是不禁甩了一下,然后立刻醒悟到手上的是什么,动作也尴尬地停了下来。他手上湿漉漉的,当然是刚刚捂嘴的时候,苏己己的口水。
苏己己脸上充血,她感觉自己脸上都烧了起来,这个死人,真是羞死了。
而伯邑考停在半空中的手,在下方慢慢凝聚的那一滴晶莹,在这个时候终于承受不住重力的影响,落了下去,场中的气氛更加尴尬起来。
PS:嘿嘿,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