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挥手退开贾琏身边小厮。
“二哥哥,刚才爹对太太说了一句话,你可还记得?”
贾琏低头看着自己这个原本一直忽视的庶弟,含笑问道:“三弟,什么话?我没留意。”
贾琮抿抿有些干涩的嘴唇,收起面上笑容。
招手让贾琏低下头来,附在他耳边轻声道:“爹对太太说,还敢要二太太派来的人,你是嫌大房死得人不够多?”
“二哥哥,你能想明白吗?”
贾琮抛下一个炸雷,转身带着小翠儿拄杖而去。
只留下原地宛若被雷劈过一般的贾琏。
琮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来,大房又死了些谁?
生母张夫人,兄长贾瑚,还有贾琮生母小徐氏……
难道,难道都是二房下的手?
贾琏浑身寒毛瞬间竖起,不敢再想下去。
撩起袍子下摆,从花园角门飞快离开东院,就像是有只看不见的鬼在身后追着他一般。
这骤雨初晴的冬日午后,忽然之间,让他觉得彻体生寒……
前院。
贾琮进门就四仰八叉躺在窗边火炕上。
这具身体真不中用,只从正房到前院的几步路,他都走的气喘吁吁,疲累不堪。
“冯妈妈,快端茶来,可累死小爷了……”
贾琮趴在炕上有气无力地喊着。
“来了,来了。”冯妈妈端上一盏热茶,贾琮接过,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琮哥儿慢些喝,仔细烫着,不过去了一趟荣庆堂,怎么就累成这样?”
“小翠儿也不好生扶着些?”
冯妈妈嗔怪着往小翠儿头上轻轻一敲。
小翠儿兴奋地拉住冯妈妈,满眼是笑:“冯妈妈,你可不知道,咱们老爷今天可真威风!”
“逼得二老爷二太太一个吐血,一个当众发疯了!”
“二房主子奴才们都乱做一团!”
冯妈妈笑了笑。
她是徐碧溪的陪嫁丫鬟,当然见过贾赦年轻时候的样子。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
不然自家那苦命的小姐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给他做妾。
“傻丫头,这算什么威风?”
“老爷当年才……”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连忙住了嘴。
跟贾赦有关的那些当年旧事,也是这府里的禁忌之一。
她还不好跟贾琮与小翠儿说起。
原本还在喝茶的贾琮看着冯妈妈愣了愣,当年?
当年贾赦怎么了?
冯妈妈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
“冯妈妈,我爹当年怎么了?”贾琮问道。
冯妈妈掩饰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去厨下传饭。”
“哥儿忙了这一早上,怕也早就饿了……”
她三步两步从正房退了出去。
留下贾琮与小翠儿面面相觑。
“冯妈妈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爹当年还有什么事说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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