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那个衙役指着西边方向,着急忙慌的道:“陶家店那边的大堤就快要溃堤了,黄河水已经漫上了大堤,加固大堤的那些民夫全都跑了,甚至都出现了一些小的缺口。”
“什么?此话当真?”贺于良直接惊叫出声来。
陶家店那边的大堤和这里相连,如果那边的大堤出现意外的话,连锁反应之下,这边的大堤肯定也会崩溃。
“我昨天还去那边看了,一切都还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于良焦躁不安。
要是陶家店那边的大堤真的崩溃,整个开封肯定就保不住了,黄河大水之下,整个河南一片泽国。
“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可是一到今天中午水面突然就上涨了,猝不及防,太意外了。
那边加固大堤的民夫人数本来就不够,这一下子谁能受得了?眼看着黄河水就要漫过大堤,大堤上的那些民夫全都跑了!”这个衙役一脸焦躁,忐忑不安。
陈松闻言急忙追问:“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位是朝廷派遣过来的钦差大臣,你都看到了,什么东西都赶紧说出来,不要有任何隐瞒!”贺于良催促。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们和往日一样,加固着大堤,可谁知道,河面忽然上涨。
熟知水性的老乡说,这是从上游冲过来的洪峰,要是挡住了,那就万事大吉,要是挡不住,就惨了。
刚开始的时候,洪峰还不大,可到最后洪峰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有漫过大堤的趋势,甚至都已经有些地方都出现了小的缺口……”
听着这个衙役说的这些话,陈松的额头上满是冷汗。
如果真的如同这个衙役所说,那陶家店那边的大堤算是完了。
陈松不敢迟疑,急忙冲着这个衙役大喊:“现在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带着我过去!”
扭过头,冲着李三娃和张铁牛说道:“将咱们的人手全部带过来,往陶家店那边赶去,记住让他们在城中找寻所有铁锹锄头以及麻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说完话,陈松又看向贺于良,“城中的粮食还剩下多少?”
“回大人,不剩多少了!”贺于良不知道陈松为什么要问这事,但也老老实实的说道。
“这样吧,你让人赶紧将城中所有的粮食全部带到大堤上,在这里留一点,然后剩下的全部送到陶家店那边去。
对了,还有城中那些泡水的粮食,也全部都搬上来,全部都搬到大堤上,一个都不要留!”
说完话,陈松就扭头往曹家店那边赶去。
那几个衙役也急忙给陈松带路。
贺于良不知道陈松为什么这样做,他只能遵从陈松的命令。
陈松让贺于良将城中的粮食全部搬到大地上来,主要的目的就是用来堵缺口。
粮食吸水会膨胀,体积会增大,用粮食来堵缺口,效率要比用沙土高上很多。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有办法的话,陈松也不愿意这样做。
天上的雨还在下着,眼看着有越来越大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