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抹去自己脸上的泪迹。
事到如今,再想也回不到当初,不如好好考虑一下,她是否应该继续在环亚工作下去了……
卓轴方才每一句话里的意思,她都听得非常清楚,他知道了连如斯接手了环亚,他也知道当年她跟连如斯的事情,所以正叫着自己离开环亚。
但是,她用了几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在环亚站稳了脚步,再加上她弟弟九月份要上大学,现下真的不能这么冲动就辞去了工作,而且这工作还有合同在身……
蒲苇甩了甩满脑子凌乱的思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转身出了洗手间。
“嗯,知道,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今天是周末,我想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打给我……”
刚出了洗手间,一抹清冷而熟悉的声音便是传入她耳中,她闻声望去,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撞入她的眼眸中,教她不禁一怔。随即便想假装没有看见他转身离开,耳际就响起他那冰冷的嗓音。
“卓轴的确是一棵好大树,蒲小姐记得要抱紧了,不然大风一刮,大树一倒,你可是一辈子都离不开你现在工作的破公司。”
蒲苇闻言,心如被针扎,疼意逐渐在自己体内蔓延,她不禁将包包攫紧,回头看他,用自己最大的演技让眸里的目光看起来那么的冷淡,随即勾唇微笑,“不劳连总提醒,我自认为自己还算个聪明人。”
一句话想四两拨千斤,却得到他的冷声嘲讽,“那你应该很有自知之明才对,卓轴是什么家底,你现在又是什么身份,你还认为卓家的人会让你这个罪犯的女儿进门吗?”
她当然有自知之明,但她跟卓轴的婚事又不是真的,不过是卓轴故意在他们面前这么说帮自己撑场子。
只是,连如斯你现在也学会用身份这种话来羞辱我了是吗?
蒲苇深吸了一口气,用着不冷不淡的语气道:“这是我跟卓轴的事情,不用连总你操心了。”
睨着她冷然的脸蛋,连如斯只觉得心中急速地升腾起一股怒意,这么多年来。他因为她当年的那一句话,而重视自己的人生,除了不愿认回亲生父亲外,他自认并没有选择过错的路。与蒲苇分手后,回想跟她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再想起她那晚抱着一个A大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的手臂对自己所说的话,他便是觉得,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情就相信了这个女人眼里的爱意,并且……
无可药救地爱上她……
一想到以往可耻的事情,他怒不可遏地攫紧了她的手腕,俊美的脸庞满是阴鸷,“你以为你能如愿地结婚吗?”
对上他一双充满恨意地眸子,蒲苇顿时身心一震,手腕传来剧烈的痛意,让她将一对好看的眉毛都蹙紧了,“连如斯,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以为当年你这么对我,我现在会让你称心如意地跟别人结婚吗?”他俊颜冰冷如霜,满眸中的恨意让蒲苇惊骇。
当年她那些话,果然伤他如此之深……
怔愣了一秒,蒲苇很快反应过来,艳绝的脸蛋上已是挂上冷漠的嘲笑,“连如斯,你这话有些可笑,我们不过有过一段年少懵懂的感情,合则来,不合则分。没错,当年我可能是对你说了一些过分的话,现在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我不过那时候还小不懂事……”
“你说什么?你再说多一遍!”他额际抽跳,向来沉敛的乌瞳迸裂出浓郁的恨意,如形成冷箭般一一向蒲苇心版上射去。
蒲苇挣扎着他的大手,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她只能急促地呼吸,胸口起伏有点剧烈,她别开眼,不再看他那冰冷如刃的眼神,暗暗地整理自己的情绪,用着最平静地嗓音道:“连总,你现在的举动,我会理解成你对我还余情未了。”
闻言,连如斯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腕,冷哼:“蒲小姐,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也对,当年我们不过是年少不懂事,我也所幸当初蒲小姐你能放手,同时也一语惊醒梦中人,才有了今天的连如斯,说起来我该感谢你。”
蒲苇抿唇,眼眶炽热一片,“那么……连总方才所说的,不会让我称心如意的结婚这些话可以收回了吧……”
“不,这些是我送给蒲小姐的礼物,就当是我感谢你的当年的‘羞辱之恩’!”说罢,他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准备转身离去。
话中有话,蒲苇察觉有些不对劲,想追上前去问清楚,不料他已不见踪影!蒲苇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