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轻轻问道:“爷爷,您是不是在说,我的京城之行不是个问题?”
宁瑞丰微笑着说道:“你二叔三叔他们怒你不争,义愤填膺,至于我么,老喽,对这个问题不予置评。”
“得,您老人家金口难开,我白装一回孙子了。”常宁苦起脸说道。
宁瑞丰笑骂道:“臭小子,到了京城也不来看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老幺那里啊,以你的脾气,你和他们非吵起来不可。”
常宁耸了耸肩,嘿嘿笑道:“晚辈跟长辈争,我能赢吗,惹不起,我总躲得起么,再说了,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二叔他们看到的是今天和明天,我看到的是后天和大后天。”
“嚯,你高瞻远瞩嘛,自吹自擂。”
“嘿嘿,您不管怎么认为,我是不敢反对的。”
宁瑞丰问道:“你对你二叔他们有看法?”
“不敢,不敢,没有,没有。”常宁连声说道。
“我看出来了,他们对你不归祖认宗颇有微词,而你对他们是敬而远之,自成一体。”
常宁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爷爷,我觉得,觉得现在这种状况挺好的,我即使钻到二叔他们那里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们也用不着我起什么作用,与其大家尴尬,不如各干各的,将来说不定也能殊途同归呢。”
宁瑞丰不置可否,淡淡的说道:“你谈谈你和陈家老小子的京城之行。”
“爷爷,这次京城之行,本来是陈松和姚健两个人的事,他们都是地委领导班子成员之一,锦江申请撤地建市,是他们的份内事,跟我这个县委记根本不沾边,陈松想带我,但没有说出来,是姚健不想一个人跟在陈松屁股后面出洋相,就耍了点小花招,把我也给捎了,歪打正着,对陈松来说,是无心插柳,对姚健来说,是有心栽花,总之,这次我是出了洋相了,这笔帐,主要还是记在姚健身。”
宁瑞丰点点头,又问道:“那你看出什么意义了吗?”无错不跳字。
“我的层次太低,境界高不到哪里去,达不到二叔他们的高度,他们看到在红墙里产生的****影响,我看不出来,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我觉得我们三人的京城之行,对西江省很有积极意义,尤其是对我们锦江地区来说,至少可以达到安定团结的目点,最重要的的是,对我在锦江的处境很有好处,在这次万锦县的机构改试点中,陈松和姚健公然在我那里安插亲信,虽然是一些成不了事的人,但我已经感到了潜在的威胁,我隐隐约约的感到,他们两个在互相争斗的时候,又有意无意开始的合力对付我……我认为,在目前这种情况不明的微妙时期,不妨示弱于敌,静观其变。”
宁瑞丰抚须微笑,“有点意思,开始说到点子了。”
常宁不好意思起来,“呵呵,爷爷啊,我这是不是有点班门弄斧了呢?”
祖孙二人回到宁家,进了客厅坐下后,宁瑞丰笑着说道:
“班门不妨弄斧嘛,继续,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