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竟然是开着的,带来了秋天落的声音,早晨像露珠一样的新鲜,透过开着的窗户,天空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澄清而又缥缈,正如望着碧海,想着一片白帆,院里鸟的鸣叫吟唱,催促着常宁开始新的一天。
常宁下床穿好衣服,揉了揉眼睛,还在想着一个缠绕多时的难题。
现在这种来往只是表面的举措,一种做给别人看的形式,肤浅而脆弱,老爷说过,政治上的结盟,需要共过生死患难才最为牢靠,要么有一个长期的共同利益维糸,或者面对共同的强大的敌人,或者建立在长期的不断的合作基础上……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啊。
两个彼此怀着友好之心的人,站在河的两岸向对方招手,迫切需要一个交通工具让两人走到一起,需要一只船,或一座桥,可是,联接的桥在哪里?
这时,客厅里传来了说话声。
“老爸,书房里的人是谁?”陌生的女孩的声音。
“是你爸的朋友。”这声音常宁听过,王群骥的夫人程研,东海大学的法学教授。
“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呀,好大的面,我们都不让随便进的书房,倒让外人睡在里面。”
一阵报纸的翻动声,“哈哈,人家是宁州市市长,比你丫头面大吧。”
“市长?看着还是个毛头小伙么。”
常宁听着发笑,自己都三十五岁了,怎么还像个毛头小伙呢,听声音,估计是王群骥的某个女儿了,王群骥继承了他老泰山一个传统,只生女儿不生儿,听说也有半个娘班的规模,翁婿二人家千金满屋,曾为京城的一段佳话。
拉开一条门缝,常宁偷偷的窥视起来。
王群骥两口分坐在两张沙发上,一个在看报,一个在喝茶,在两张单人沙发之间,是一个女孩的背影。
这是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姑娘,高挑的个儿,结实,健美,圆脸蛋润润的,微微卷曲的黑发拢在脑后,扎成两根小辫,轻巧地垂挂着,眉毛如线,细长的双眼闪动着爽直的、热乎乎的目光,未言先笑,语言也带着笑,像唱歌似的,她走路时把身的重心放在足尖上,总像要蹦跳、要飞的样,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个纯真而欢乐的女孩,充满着青春的活力和蓬勃的朝气,可奇怪的是,她那过分素净的打扮,与她的外貌很不相称,也和那些爱漂亮的女孩迥然不同,一件白色的羊毛衫,草绿色的长裤,脖上的纱巾也是白的,扎小辫的头绳是根黑色毛线。
“哈哈,出来吧。”
王群骥放下报纸,冲着书房的方向,放声笑了起来。
常宁开门而出,不好意思的笑道:“老领导,伯母,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程研微笑着,“小常,没睡好吧。”又扭头冲王群骥说道,“也怪你,不是有客房吗。”
王群骥指着常宁笑道:“他自找的,说睡在书房能沾点书气,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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