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士划开针眼,用解剖刀把皮肉往两边拨开,一挤压,黑红的体液渗出,大滴大滴掉落在解剖台洁白的台布上,“十个小时后,创口附近的肌肉组织开始溶解。你们看,完全符合这个特征。”
“想不到刚在国外用于暗杀的新型毒素这么快就流向了国内。”放下解剖刀,刘博士也有些迷惑。
“各位专家这个问题很严重,不论性质、手段还是社会影响都是极其恶劣的。必须尽快向省厅汇报,彻查原因。”吴越考虑了一下,对许斌说:“许书记,我希望你不要把此事外传,以免在社会上造成恐慌。”
许斌的身子摇摇欲坠,幸好边上一位法医手,扶住了他。
大家都以为许斌是伤心过度,实际上,许斌的伤心还抵不过惊骇,他已经确定儿子是死在章家人手里的,这种新型的毒素也只有章家才有能力搞到。那个电话所谓的解决,不是解决他儿子的问题,而是解决章家的麻烦。死者不会说话,害人者从此逍遥。
电话的最后一句不是警告儿子的,而是警告他的。如果他乱说话,下一个死的就是他许斌!
出了尸检室,许斌没再停留,他伤心,更害怕,夜黑了,仿佛有无双眼在黑暗中偷窥他,仿佛又无数支夺命的针尖对着他。
喘着粗气上了车,觉得不安全,许斌又让司机把阅读灯点亮了,等到汽车发动,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往常这个时间,常委大院应该一片静悄悄,可今天很反常,院子里到处是人。
有一处房子前,还燃起了火堆。
“许书记,你过去劝劝你家老胡吧。”看到许斌下车,俞夜白走了过去。
火堆就在吴越别墅的门口,胡云一边哭着咒骂,一边抓起大把的纸钱散近火堆。再看吴越的别墅外,到处堆着花圈、挂着挽联,上面写着吴越的名字。
“老许,你回来了。你说咱儿子是不是给姓吴的害死的?”没等许斌开口,胡云先说话了。
“回去,回去再说。”许斌拉起胡云。
胡云死命揪住许斌,哭号,“你说呀,儿子是不是给姓吴的害死的!”
“查不出来,一辈子也查不出来。”许斌艰难的张了张嘴。
“你这个死东西,你还护着那个姓吴的!”胡云状如疯狂,对着许斌抓挠。
一边其他常委家属赶紧上前劝慰,好不容易才把胡云送回了家。
“老胡,儿子是给人害死的。”一到家,许斌就把尸检结果告诉了妻子。
胡云问:“谁,谁跟咱儿子有仇?是不是姓吴的?”
许斌摇摇头,只是他心里也恨吴越,如果不是吴越揭开盖子,儿子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老胡,你说话呀,你哑巴啦!”胡云拼命摇晃许斌。
“嘀铃铃——”电话响了,许斌一接。
“闭嘴!不想死就闭嘴!”
许斌如被蛇蝎咬了,把话筒一扔,眼一闭身子就往后倒去,吓得胡云一把搂住。
安顿好专家们,已经夜深了。
司机早被打发回去了,吴越独自驾车回去。
公安局办公大楼在市郊,离常委大院有五六里路,周边还没开发,都是田地。
车子很快从竹溪公园旁驶过,进入更幽暗的竹林小道,这是一条近路,可以少走几分钟。
突然,方向打滑,向一侧偏去。
轮胎没气了?吴越踩住刹车,停下察看。
刚一低头,一辆摩托轰鸣着从他身边飚过,交会之时,一道雪亮刀影向他当头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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