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桓熙明显忘记身有残疾,走路都需要人搀扶,想要如往日一般挥鞭更是不可能。
打发走两个儿子,桓大司马深深皱眉。
“不知所谓!”
不到片刻时间,护卫禀报郗超求见。
“景兴回来了?快请!”
郗超入帐行礼,正身坐下,将拜访琅琊王府诸事逐一道来。
待讲到司马曜已被说服,九成将同褚太后反目,桓大司马总算心情转好,大笑出声。
“好!景兴大才!”
“明公赞誉,超不敢当。”
“当得,当得!”
自到建康这些时日,桓大司马始终憋了一口郁气,如今得以发-泄,顿时大感畅怀。
没了司马曜这颗棋子,无论褚太后还是郗愔都不足为惧。
“青溪里可有消息传回?”
“回大司马,尚未。”
南康公主和李夫人搬出桓府,住进桓容在青溪里的宅院,明言是小住,可一住就是数月,显然没有回府的意思。
表面上,此举不代表什么,但往深处想,不得不让桓温提心。
无奈的是,明面刺探无效,都被三言两语打发回来,暗中派人却是一去不回。
桓大司马将多数精力放在朝中,一时没能顾到,待回过神来,桓容已两度派人将宅院护卫得铁桶一般。
想要轻易刺探消息?
完全不可能。
从内部下手?
自从有了阿谷的教训,南康公主将身边人梳理两遍,凡有可疑全部打发去田庄,查明实据立即罚做田奴。
闻知桓容缺人手,还分出一批送往盐场。
做田奴好歹能见天日,做了盐奴,一生都要困在方寸之地,休想离开半步。
几次三番,无人敢再生出心思。威-胁-利-诱全不好使,逼急了就会向上禀报。
南康公主从不拐弯抹角,直接写信向桓大司马要人。事情至此,桓大司马终于发现,发妻行事和以往截然不同,压根不怕和自己撕破脸。
“当真没有办法?”想到在幽州的桓容,桓大司马愈发不放心。
郗超同样皱眉。
如果有办法,他早已经动手,何须等到今日。
纵虎归山,放龙人海。
可惜几次谋算未成,让五公子有了气候,再想动手恐非易事。
“明公,仆昨日获悉,官家身边少了一名内侍。派人仔细打探,似是出城报丧,至今未归。”
“内侍?”桓温不明所以。
自数月前染上一场小病,他的精力愈发不济。不过是半日时间,竟有几分疲惫。
“据仆所知,那名内侍是往北行。”
北边?
桓温捏了捏眉心,脑中灵光一闪。
幽州?
与此同时,贾秉一行日夜兼程,终于抵达建康。
路过桓大司马的营盘,车队并未停留,而是加快速度径直人城。
到了城门前,许超跃下马车,亮出刺使府的标志。城门卫验明身份,不敢阻拦,立即让开道路,放一行人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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