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几十年,王导尚且在世,哪怕权柄不再,也没人敢逼迫琅琊王氏子弟。
如今倒好,司马道福就能逼得王献之弃笔从戎,投奔军旅!
“要是没有王敦的事,琅琊王氏多几个王彪之这样的郎君,就凭司马道福,她敢这样招惹王献之吗?”
到时候,压根不用自己动手,司马昱就能把这女儿一巴掌拍死。
“看见她就闹心。”南康公主蹙眉,显然对司马道福烦到极点,“我看那庶子伤养得不错,隔三差五能往外送信,不如一起送回姑孰,省得碍眼。”
李夫人没有接话,只是笑。
她和南康公主都清楚,这些话只是说说,桓歆留在建康是桓大司马的意思,在大军归来之前,绝不可能折返姑孰。
至于司马道福……琅琊王是个明白人,想必不会任由她继续胡闹。
虽说琅琊王氏不如往日,但随着郗愔权柄日重,郗道茂不再没了依靠,司马昱身为丞相,看得比谁都清楚,否则也不会派世子送来亲笔书信,明着给司马道福一个警告。
“阿姊,如果实在不想见她,我可可以让她多病一些时日。”
“算了。”南康公主摇摇头,“用不着为她费心思。王献之去了北地,她没机会掀起风浪。”
“听阿姊的语气,似有些遗憾?”李夫人俯下--身,声音愈发轻柔,“如果她不识教,阿姊打算如何?”
“如何?”南康公主挑眉,反手抚过李夫人的长发,手指卷过发间,笑道,“自然是一劳永逸最好。”
两人说话时,健仆已带人回到府内。
阿麦在门边禀报,南康公主令人搬来立屏风,道:“让阿木过来。”
“诺!”
阿麦退至廊下,数息之后,一名高大的健仆匆匆走来,跪伏在门外,额头触地。
“人都抓来了?”
“回殿下,均已绑至府内。”健仆道,“共有八人,身上都搜出了金子。”
“问明藏金何处?”
“几人不肯开口,仆搜到一张羊皮,绘有府中地道。”
“善。”南康公主坐起身,道,“人都交给你,如何做,你可自断。尽快探明庾府密道,呈报与我。”
“诺!”
健仆领命退下,将抓到的八人分别关押拷打,很快有两人禁不住鞭子,吐口密道藏金,并愿意带路,只求能活得一命。
南康公主延后进宫时日,命健仆再探庾府。机缘巧合之下,不仅找到井下藏金,还在后宅干涸的水池内发现另一座密室,寻到大量金银珠宝、绢布绸缎。
绢布色彩艳丽,却是遇光褪色,有的甚至化为飞灰,可见非本朝之物,极可能是旧宅之主留下的家产。
事后清点,共得金一百一十二箱,珍珠三百五十六斛,珊瑚三十三座,各色彩宝、琥珀、玛瑙、犀角以及波斯琉璃百余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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