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小心!”
慕容冲吃过-弩-箭的亏,不顾舌尖疼痛,大叫出声。
慕容垂的骑术极其精湛,听到喊声,立即弯腰贴上马背,惊险避开三支迎面而来的飞箭。
见此情形,桓容颇为遗憾,倒也觉得正常。
碰运气的事,可一不可再。取巧的手段,能拿下一下慕容冲已是不错,想照葫芦画瓢擒下慕容垂,可能性实在不大。
好在他的目的不是一招擒敌,而是拖延慕容垂的速度,为典魁争取时间。
“让开!”
见典魁拦路,慕容垂举矛就刺。
“来得好!”
以典魁的官职,阵前斗将轮不到,早就憋了一股愤气。遇慕容垂杀来,竟是躲也不躲,长矛递到面前,身形岿然不动,大喝一声,单手越过矛尖,用力抓住了矛-身。
“什么?!”
不只是鲜卑骑兵,不少晋兵都看得愣住。
徒手抓住慕容垂的长矛,这还是人吗?
典魁咧嘴大笑,不顾掌心被擦掉一层皮,变得鲜血淋漓,趁马速减慢的良机,欺身上前,钵大的拳头抡起,狠狠砸上马颈。
只听咔嚓一声,随慕容垂征战多年,浑身染血犹能不倒的战马,竟被他一拳砸断颈骨,口鼻溢出鲜血,哀鸣一声,倒地不起。
“大都督!”
鲜卑骑兵大骇,奋不顾身的冲上前,要将慕容垂救出。
桓容知晓机不可失,当即令钱实等人去助典魁。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什么道义规则全是xx!单挑拿不下,必须群殴圈踹,擒贼擒王才是根本!
典魁一击得手,慕容垂坠马,晋军士气高涨,无论府军还是州兵都像是开了挂,挥舞着兵器杀向敌人。
一刀砍断马腿,一枪挑飞劲敌。
有府军砍卷了刀刃,随手一扔,扑上落地的鲜卑骑兵直接开咬,更扯住对方的手脚,徒手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自慕容垂落马的那一刻,胜利的天平就开始倾斜。
对鲜卑骑兵而言,慕容垂的存在不亚于定海神针,有他在,众人就有主心骨,就能抛开一切拼命。
然而,一旦慕容垂落入险境,定海神针失去效用,产生的打击也是毁灭性的。
桓容站在车辕上,看着昔日的群狼变成待宰的羔羊,看着慕容垂落马犹不言败,长矛在手,照样荡开刘牢之等人的联手进攻,胸中顿生一股豪情。
不是理智尚存,八成也会抄起刀子,加入战场一顿乱砍。
“汉人都是懦夫,只会耍阴谋诡计的小人!”
慕容冲嘴角淌血,恶狠狠的盯着桓容,眼中满是恨意。
“总有一日,我必杀你!”
桓容看着慕容冲,活似在看一个中二少年。将他拖回车内,和桓熙并排放好,自己靠着车壁,稍歇片刻,道:“我真不明白,都落到了我手里,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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