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尖的黑色巫帽遮盖住了整半张脸只依稀看得到一只狰狞的嗜血红瞳,枯瘦如柴的煞白脸颊突显着那一嘴血口獠牙,看上去不到5尺的矮小身形且形似男童的恶魔身披着一身黑色巫袍,而在那恶魔的右手握着一个超大形态的黑色镰刀,远远望去像极了一个手握生死之镰的死神之子。
“呃啊!!他在我的肩上!快开枪!”
卫兵的话音刚落,紧握着黑镰的手臂利落一挥,霎时人头落地,恶魔却又一次消失不见……
“在哪里?!”
“它在这!!!”
随着四处飞窜的恶魔之影,乱打一通的枪声此起彼伏,只是丝毫捕捉不到那恶魔的卫兵们接连头颈分离鲜血四溅……没过多久,已是血流成河的宽绰大堂已然成为了这只恶魔屠戮的乐园。而此时的巴伦却早已趁着混乱仓惶逃出了大堂。
随着弑杀人数不断增多,恶魔的行动变得越来越快,而那巨型黑镰的形态也变的越发明锐夸张。当那恶魔挥动着镰刀准备对下一个目标进行切割之时,变的若隐若现隐隐绰绰的身影竟遽然消失在了弥漫着腥味的空气之中……
“消失了……”
666秒的时限未到却消失不见的巴巴托斯让罗斯麦瑞以及苟且一息的卫兵们都怔在了原地不明所以的遥遥相望。
眼前这一岭区……即是一座山岭陵园。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罗斯麦瑞艰难的开口问道。
“在你潜逃之后,桑赛德的军队拘捕了所有跟你们帕拉德家有牵扯的人,包括安柏……”
通过凯文叙述出自己的回忆,那个六年前的悲怆故事再一次呈现在了罗斯麦瑞的眼前……
那一天,满头大汗的凯文急冲冲的来到了安柏的住处。
“桑赛德政府正在拘捕跟帕拉德家族有关系的人,那个巴伦肯定会把你也告发上去,我想这两天就会有人找到这里。”
“听着安柏,他们会把你送上法庭,而且会问你很多关于帕拉德家的问题,不过你要记住,无论他们问你什么你只需要说不知道。你和罗斯麦瑞只是普通的花店员工和顾客关系,你也从没跟他有过任何接触,知道了吗?你和他没有任何纠葛!”
“因为你和他们没有直系关系,所以他们也拿你没有办法,只要你自己不承认。安柏,等这次事件结束后,我就带你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忘掉这里的一切!”
几日后,桑赛德的卫兵来到了安柏的住处并将她带到了法庭之上,之前反复叮嘱安柏的凯文坐在了听证席上,而安柏则坐在了被告席上。
“安柏小姐,您与坦尼伯爵的嫡子罗斯麦瑞帕拉德是什么关系?”公诉人向安柏发起了审问。
“我和他……只是花店员工和顾客关系……”安柏平和地答道。
“如果你们的关系向您说的那样简单,那为什么会有如此亲密的合照?”说着,公诉人出示了一张两人的合照。
而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的安柏随即低垂着头变的沉默不语……
“安柏小姐,您到底对罗斯麦瑞了解多少?知不知道他预谋叛乱的计划?有没有参与到整件事件中?”
公诉人不停犀利追问,而安柏则低着头继续默不作声。
“安柏小姐,您跟罗斯麦瑞是否是恋人关系?”
“不……”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这里,安柏的脑海中闪过了关于自己和罗斯麦瑞的一切过往。初见时的惊鸿一瞥……不以为意的擦身而过……在那悬灯结彩的夜晚街道信步漫游的两人……以及自己说过的那一句,“今天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一天了……就像梦一样……不想醒来……”
“哐!”
“哐!”
这时,安柏突然握起了双拳开始敲打着桌子。
“哐!”
“哐!”
那一声声沉闷的敲桌声似乎是在宣泄某种情绪。
“安柏小姐!请你不要在庭上做出异常的行为!”公诉人劝阻着安柏。
“我从来没想过……”
此刻,缓缓抬头的安柏已是潸然泪下。
“我从来没想过……否定那个人会是这样的感受……”
“哐!”
安柏在一次紧握拳头重重敲落在了桌上。
“我的心……好像要被撕裂开一样……好痛……”
看着这样的安柏,公诉人并没有继续追问什么,而坐在听证席上的凯文却同样留下了两行泪水。
“为什么……我要否定那个让我无时无刻都在惦念的人……而你们……为什么要亲手毁掉一个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善良温和的人……”
说着,安柏坚强的抹去了浸在眼中的热泪。
“没错,我认识他……他是我见过最为善良,正值,谦逊,最懂得付出关怀的人……如果这样的一个人要被你们冠以罪名加以惩治,那我想说……”
“这世上不会再有任何的贵族……”
“因为……”
庭外煦煦的和风一路吹到了正在逃亡中的罗斯麦瑞那憔悴的脸上,而在他不知情的这一天,安柏说出了为他证明的最后一句话。
“我认识的罗斯麦瑞帕拉德……就是最后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