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
我看的云里雾里,正纳闷呢,就听老宋家里,突然没了动静,过了一会,从里面走出个男人。
那男人正是老宋,他跟中邪了似的,眼神呆滞,傻呵呵笑着,嘴里吐着泡泡。
老宋一只手拿着个破皮鞋,那应该是用来打媳妇的道具,另只手抓着个白床单。
“我该死,我该死。”
他歪歪斜斜地走到院子里,边念叨,边把床单往门梁上栓,等栓牢实了,老宋又搬来小板凳,踩上去,脖子挂在床单上,脚一瞪,踢翻板凳,人悬在半空翻腾着。
这阴森的画面,看的在场所有人,头皮阵阵发麻!
俩姑娘赶紧后退,躲在胡青青后面,翻腾了没一会功夫,老宋就断气了,双眼瞳孔消失,死状格外凄惨。
胡青青阴损地笑着,回头问杏茹:“满意吗?”
杏茹已经快吓傻了,嘴唇直哆嗦:“满……满意。”
我们跟着胡青青离开屯子,走了老远,我回头瞅,只见杏茹正蹲在地上干呕。
我忌惮地看着胡青青,心里对她佩服的不行,四百年道行的狐大仙,仙气可能都修出来了,杀个人跟玩似的,有点言出法随的意思。
换成梅连舟,就算他能下咒杀人,也万万达不到胡青青这种境界。
而且越是道行高的人,就越忌惮因果,没事谁敢轻易杀生啊。
胡青青就没这顾忌,这也是我最佩服她的地方,我俩脾气有些像,都喜欢以暴制暴。
跟老宋那种人讲道理,那就太扯犊子了,直接弄死最好。
上飞机前,胡青青化作一团红雾,钻进苏瑶身子里,这姑娘实在太美了,穿的又少,的确不适合给外人看见。
用了大半天时间,从漠河回到我居住的县城,分别后,苏瑶领着胡青青回家了,她俩要商量开香堂,以及后续修行的事,我这种外人不好参与。
独自在街道上散步,这里不比漠河,气温暖和了不少。
注视陌生人流,我内心百感交集,朱飞越拜师阴险峰,苏瑶成了胡青青的女弟马,陪伴在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踏入了玄学圈子,只剩下我。
孤零零的圈外人。
想想也是,没那个命,何必一定要冲破头,硬往里钻呢?
接触玄学,未必是件好事,我只希望能照顾好我姐,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前提是,解决掉背后那条蛇。
上楼后,我瞧了眼隔壁,张三疯家大门紧锁,老爷子又不知跑哪品尝美食去了。
这段时间,我身上发生的阴森事实在太多,有必要喝一点,刚好梅连舟也在,我给朱飞越打了个电话:“朱大仙,不忙的话来我家喝酒。”
朱飞越怪笑着:“你小子可别埋汰人,谁是大仙啊?”
我下楼找了家东北菜馆,打包了几个菜,又买了些熟食,提回家摆了一桌,两瓶星派二锅头伺候着。
等了没一会,朱飞越跑上楼,还带来瓶洋酒,什么马爹白兰地,说是从阴险峰那拿的。
我们仨入座,我捧着那洋酒看了半晌:“这酒会起名,马爹,它咋不叫李爹呢?”
朱飞越骂我土:“土狗,人家是马爹利,蓝带,懂不懂?一瓶酒,赶你一个月工资了。”
我拧开瓶盖,给他俩倒上:“我哪还有工资啊?理发店关门那么久,手艺都生疏了。”
梅连舟端起杯子尝了口,呛的直辣舌头:“我还是喝二锅头吧。”
朱飞越夹着菜,边吃边问我:“你爹那两本书,还没下落呢?”
我摇着头:“有下落又能咋地?我阴脉被封,也学不了禁术啊。”
梅连舟皱着眉道:“不一定,那本尸剪刑,是剃头匠的传承禁术,这种传承,对血统有极高的要求,道行高低倒无所谓,你体内流着李家的血,可能不需要阴脉,也能学会。”
“赶尸匠学不来算命,走阴女学不会养蛊,捞尸人离开水就废了,这玩意讲究的就是个门当户对。”
我嘬了口洋酒,有股淡淡的葡萄酸,特烈,跟喝酒精似的:“真能学就太好了,可鬼知道,书被我爹藏哪去了?”
朱飞越问我,去漠河有啥收获,我把苏瑶成为女弟马的事,说给他俩听,梅连舟嗯着点头:“我早就说了,张老爷子道行很深,是真正的高人隐客,这次要没他帮忙,你俩拿什么跟左姑姑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