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开悟境的我,被鸦随意一指,打成重伤,差一丁点就没命了,昏迷了整整两周,才苏醒过来,这还是在路土医术的调理,外加胡青青采摘的稀有草本,这才侥幸存活下来。
而如今,一举跨越两个境界,达到罗刹境的我,再次面对鸦,我纵使无法接下他一指,但肯定不会伤成当初那样吧?
力量,也比之前提高不知多少倍!火焰和雷电两种气场融合到一起,能爆发出怎样的可怕威力?
卯足疯劲一拳下去,能否砸裂鸦的水波纹?
体质极大强化的同时,我的听觉,视力,感官,也变得更加敏锐了,我的皮肤上,闪烁着晶莹的光泽,陈旧伤疤,种种瑕疵,一概消失一空,胸肌挺拔,全身结实的腱子肉,隐隐有金属的质感,棱角分明。
整个身子看下来,我居然没找到一丝多余的赘肉,体脂含量低的惊人。
我本来身材就偏瘦,从小到大,风里来雨里去,一碗排骨面,对我来讲,就是难得的舌尖极品盛宴了,这样的我,体脂低倒也正常。
关键是,我没有从事过任何专业锻炼,这些棱角分明,散发金属质感的肌肉,是从哪来的?
十八块腹肌下,连人鱼线都出来了?
道行提升到罗刹境,灵魂脱胎换骨,身体杂质被排空,顺便也改变了肌肉轮廓,是这样吗?
我对自己的身体,感到非常满意,冲洗完毕,我乘电梯离开地下室,来到一楼。
面前是个小隔间,桌上整齐叠放着崭新的衣服,还都是名牌,连包装都没撕呢,不用问也知道,这些都是苏瑶给我买的。
我穿好衣服,收拾妥当后,把手机揣进兜里,推开小隔间的门,来到室外。
头顶,是瓦蓝瓦蓝的天,太阳照的我睁不开眼,二月末的东北,气温依旧零下,但却有了些许的春意。
宽敞的农家小院里,被收拾的一尘不染,能透过院墙,看到远处的无人荒野,积雪有了融化的迹象。
院子正中,桃树下,横着张小方桌,旁边丢几个蒲团,路土和苏瑶正坐在桌边聊着什么。
桌上摆着大茶壶,一碟碟瓜子,点心,时鲜水果。
我留意到,苏瑶怀里抱着只可爱的红毛小狐狸,皮毛像火苗子般好看,如绸缎丝滑,毛绒绒的,这小狐狸正是胡青青的真身,小脸紧紧依偎在苏瑶胸口,一幅很享受的样子。
我走上前,恭敬地冲路土鞠躬,喊了声师父。
“坐吧。”路土冲我点了点头。
我拿着个蒲团,坐在他对面,帮路土和苏瑶添了些茶,最后给自己满满倒了碗茶,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路土喜欢喝凉茶,这茶里居然还有冰渣子,口感却凉爽甜美,一股浓郁的草本气息入喉,我忍不住连喝了好几碗,感觉全身舒服极了。
难得天气这么好,我恨不得脱光上衣,躺在院子里,好好晒晒太阳。
头顶的桃树上,传来吱吱鸟叫。
风吹的非常和缓,这里远离闲杂打扰,安静极了,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意思,路土和苏瑶喝着茶,唠着些家常嗑,烧菜的火候,几月的梅子酿酒好喝,哪产的茶叶汤色最亮,都是诸如此类的话题。
胡青青趴在苏瑶怀里,懒洋洋晒着太阳,黑溜溜的可爱大眼睛,直愣愣看着我,轻叫了声,窜到我怀里要抱抱。
女狐狸变出真身后,就忍不住要往人怀里窜,以前因为这闹出误会,她还揍过我,但现在不一样了,胡青青对我的态度,也没之前那么排斥了,抱一抱应该没问题。
我摸着毛绒绒的小胖狐狸,只见路土抬头,圆形墨镜注视天空,叹息道:
“庚(geng)子年,果然多灾多难。”
我好奇地问他:“啥是庚子年?”
路土平静地解释道:“庚子年,是农历的干支纪年,对古人而言,60岁是高寿,所以每60年,计算为一甲子,可以理解为一世,今年恰巧是60年一次的庚子年。”
“言归正传。”路土看了我半晌,点了点头:
“我给你两个月的期限,你却只用了一半,就已经突破到罗刹境了,这个速度,倒也还不错。”
我挠着头:“谢师父夸奖。”
路土眉头紧锁:“我可没夸你的意思,罗刹,是佛教中,恶鬼恶灵的总称,而对于我们玄学中人而言,这个境界,只是修行的最初开端,终究不是大道,就连传说中的阿修罗,都不是完美的神,随时有坠落的可能,更何况区区罗刹呢?”
“现在的你,也只是迈出了第一步而已,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不可有半分松懈,更不要沾沾自喜,要时刻保持一颗谦卑的心,更要刻苦磨炼气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恭敬地点着头:“师父的教诲,我记住了。”
路土扶了扶墨镜:“到了罗刹境之后,人间苦难烟火,就不再适合你修行了,火盆和葫芦,对你也没用了,接下来,你要改修怨火!”
我惊吸了口气:“什么是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