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回忆着和梅燕子的过往,我用了好久,这才强压住内心的难过,打包好行李,等到上午那会,乘车离开了罗布泊。
我没急着回东北,跑库尔勒,乌鲁木齐溜达了几天,饱餐了西域的各种美食,瓜果,给李志文买了一把昂贵的英吉沙小刀,一块和田玉,这才一趟飞机杀回东北。
在哈尔滨下飞机后,我找了家五星级酒店,开了间豪华套房,立刻手机开机,给李志文打电话。
因为害怕师父受到外界打扰,这趟西域之行,我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我寻思着把李志文喊过来,请他好好在会所消费一波,在酒池肉林和姑娘们的欢声笑语中,扫去旅途的疲惫。
有钱了,腰板也直了,还有什么事,能比跟兄弟把酒言欢,笑谈人生过往更爽快的呢?
李志文手机居然关机?难道他人在外地?
我洗了个澡,休息一番后,去自助餐厅享受了一顿大餐,吃饱喝足了,去街上溜达。
话说,梅燕子都不要我了,老子现在是单身汉,难道就不能找个地方,好好泄下火么?
我差那点钱么?
当我走过一条阴暗的小巷时,那小屋子里红色的霓虹灯在闪烁,我抽着烟,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叫声:
“小帅哥快来玩呀。”
我内心冷笑,这次老子还不骑疯你?我立刻飞扑上去,投了一个币骑在她身上,那熟悉的声音响起:“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街道妇女们立刻围过来,指着我各种嘲笑:“这人脑子没事吧?”
“这是给小孩子玩的,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不要脸啊?快下来,该我家闺女骑了。”
我根本不搭理她们,有钱就完事了,有钱,就是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在妇女和儿童的指责声下,我脸不红心不跳,骑的正起劲呢,突然手机响了,我一瞅,是苏瑶打来的。
“弟妹啊,我这在开会呢,你有啥事啊?”我漫不经心道。
电话那头,苏瑶沉默了好久,对我说出六个字:
“李志文……离世了。”
我楞了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老妹,李志文又咋得罪你了?至于开这种玩笑么?”
“我没和你开玩笑,李志文真离世了,明天是他的葬礼,地点在绿叶陵园。”
我听出苏瑶哽咽的声音,头皮嗡地炸裂!我猛地从儿童玩具上窜起来,冲出小巷:
“这怎么可能?李志文会死?我不信!是谁杀了他?”
“死恶夜,他用通灵术召唤出灾劫,李志文为了保护我们,用剃头匠的换命咒术,和死恶夜……同归于尽了。”
“具体情况,等你明天来了再说吧。”
苏瑶挂断电话后,我久久站在原地,脸上浮现出精神病人的面容,一会哭,一会笑。
我受不了这个打击,真的,你别告诉我李志文死了,我接受不了。
那天,我连自己怎么回的酒店,都不记得了,抱着最后的侥幸心理,我拨通路土的电话。
从路土口中,我确认了李志文的死,路土是不会骗人的,性格严肃的他,绝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你这个师父,是怎么当的?你怎么能看着李志文死,却什么都不做?”我把手机摔的粉碎!用力撕扯着头发,情绪在那一刻,瞬间崩溃。
我失魂落魄地冲进浴室,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个24岁的消瘦青年,脸白如纸,长着一头帅气的自来卷,眸子里透着疯狂的野性。
不,那是深深悲伤,那是灵魂深处的孤独和失落。
我曾说,我这一辈子,有师父,有老婆有兄弟,就是最大的幸福了,阴险峰说我缺乏悲伤情绪,难以创作出真正的作品,现在,这三个元素,统统离我而去了。
师父抛弃了我,老婆跟我离婚,就连我唯一的兄弟,都永远离开了人世。
我的人生,已经陷入了谷底,如果你不曾拥有,那么也谈不上失去,人间最可悲的莫过于,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所珍惜的人,一个个离你而去,而你除了哭泣,却什么也做不了。
关于李志文的死,我到目前还没理出头绪,死恶夜?那不是寒武纪的人么?我没记错的话,死恶夜是传说中的黄泉境啊?李志文和他同归于尽,那李志文……难道也已经跨入了黄泉级别?
而且那个什么灾劫,又特么是哪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