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用一号方案。
使用荒芜大尊,也有很大的风险,我俩现在虽然是主仆关系,可如果她发现我道行归零的话,噬主怕是免不了的。
其实这样看,选哪个真无所谓了,两个方案的后果,都是致命的,要说唯一的区别,可能方案二稍微平和些。
可是,外门仓库里那些小阴丹,对我实在太重要了,如果能全部吞服的话,那叠加在一起的浑厚,磅礴药力,很可能帮我一举撕碎,瓦解残留的无情气场!
冒险是免不了的,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只能在必死的死局中,求得一线生机吧。
考虑了很久,我终于下定决心,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叠好的,血染的红布。
“朱哥,这是啥啊?”闻到血腥味的酒鬼,后退了两步,捂着鼻子看向我手中的布。
我从袖子里抽出管画笔,冲酒鬼笑了笑:“今天夜里,咱们玩个装鬼游戏,用鬼,活活吓死那个守门长老!”
话音落下,我在红布上写下了“荒芜大尊”四个字。
接下来,是无尽的等待。
我盘腿坐在床上,死死盯着面前这块红布,不管她在哪,荒芜大尊肯定有办法及时赶来,这个我不需要担心。
需要担心的事,如果那老妪翻脸想杀我,我是否能来得及撕毁这块布?
这玩意,是我们主仆契约的象征,布毁,荒芜大尊必死无疑。
有太多不确定的可能了,我现在的处境,三言两语真的很难形容,由于无情气场的存在,身在幽冥宫殿的李志文,无法指示悲无雪和庞颖这两颗恐怖的破军星,通过星辰为我输送力量。
无情气场,成为了输送的最大阻隔,所以,眼下与其说,将道行恢复至巅峰,不如说先瓦解无情气场,这才更关键。
一旦甩掉了这该死的无情气场,阴间破军星的力量,就能随时降临到我体内,到了那时,这区区龙虎山,还能奈何的了我老朱?
今夜的冒险,是翻身的关键。
夜深了,杂役大院里恢复了最初的死寂。
奇怪的是,王苟和闫宁两帮人,却没来找我的麻烦,我寻思着,可能是白天那会,闫宁看见我和谢广坤那么亲,给他吓住了。
他以为我的后台是谢广坤呢,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谢广坤,而外门弟子,对于这些杂役来说,是高高在上,绝对不敢招惹的存在,外门弟子杀杂役,跟杀狗似的,杀完就地就埋了,龙虎山连个屁都不会放。
所以说,借他闫宁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再打我主意了。
也好,眼下我实在没工夫搭理这些狗篮子,否则以我开悟三重天的手段,弄死他们就跟玩似的。
就让他们多活一夜吧,等今晚这件事过去,这笔账,我再慢慢找他们挨个算。
凌晨一点左右,和我一个屋的酒鬼,正提心吊胆地背靠着墙抽烟,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苍老的女声:
“老奴荒芜,特来跪见主子。”
声音来的毫无征兆,仿佛是阴间,最可怕阴物的低语,吓的酒鬼身子一麻,烟头掉在地上:
“谁?谁啊?”
我冲酒鬼嘘了声,冲门外冷哼道:“狗东西,活腻了是不是?居然害我等了这么久?”
越是弱,反而越要表现出嚣张跋扈的残虐气焰,她荒芜大尊不是傻子,我气场退到了开悟境,她可能还以为我是故意用幻术伪装,所造成的假象,可如果我气势弱下来,她就要起疑了。
这小子是不是真完蛋了?那我还给他当啥阴奴啊?直接弄死了,我不就恢复自由了吗?
我这一冷哼,果然给荒芜吓的够呛,门外传来她牙齿打架的声音:
“老奴该死……请主人听老奴解释,那河西走廊啊,距离此地非常遥远,老奴真的已经尽力了,差点没跑断腿……”
“到了龙虎山的地界后,老奴更是万分小心警惕,不敢施展全部气场奔行,生怕给山上那些大天师察觉出来,主人想必也知道,龙虎山的天师里,有一些存在,万万不是我能招惹的……”
“够了。”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次先饶过你,下次老子召唤你,一个时辰之内你不现身,老子定杀不赦!”
“是,是。”门外传来荒芜大尊发疯似的磕头声,我一旁的酒鬼,听的人都傻了。
“主人,今天老奴来此,给主人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磕完头,荒芜诚惶诚恐地对我道。
我俩之间隔着扇门,我也看不到荒芜的表情,只能随意地淡然道:“哦?说吧。”
“是。”门外,荒芜咳嗽着清了清嗓子:“之前中阴一战下来,寒武纪的遗相,总算是陨落了。”
“什么?”我惊喜滔天地大呼道:“真的?你快一五一十告诉我,遗相是怎么死的?不要错过任何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