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点点头:“不知道蔡京到底是在干什么,身居高位,居然对于一个小小的县丞下手,我也感觉有些蹊跷。”
“你可记得那个案子?”
韩老突然开口。
“什么?”范老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当初那个漕运案?”
“漕运案的银子,现在还没有打捞上来,你不觉得有着一些奇怪吗?”
“当初涉嫌漕运案的那些官员,现在多数革职查办了,不过,调查过漕运案的人,官无大小,如今基本上也都不在官场之内了。”
韩老接着便将自己的调查结果,说了出来。
“你是说?”
范老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个还是需要继续调查的,这个你也放心,我已经是在调查了。”
韩老点了点头,让范老宽心一些。
“对了,徐汉良所写的那本书,你看的如何了?”
范老反问一句。
“和我之前所想的确实不差,这本书若是真的能够推广开来,真就是造福天下百姓,这冤案至少能够少上一半,仅仅是这功劳,我都想举荐他作为提点刑狱公事了。”
韩老一说到这一点,立刻眉飞色舞了起来。
范老则是轻笑一声:“靠着一本书成为提点刑狱公事?你当圣上糊涂吗?不过,若是换成一本兰亭集序的帖子,倒是能够当相公。”
“正平,此话休得再说。”
听到这句有些冒犯圣上的话,韩老憋住了笑,故作严肃的说道。
……
第二天清晨,徐汉良便早早的回到了常熟。
李忠文在昨晚则是喝的酩酊大醉,还是被徐汉良和车夫抬上马车的。
在李忠文的眼中,成为一个举人,便已经是光耀门楣的事情了。
一个举人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能够作为一个小县的父母官。
徐汉良父亲便是举人出身,然后进入到县衙之中做了一位县丞。
宋朝对于读书人可一直都是不亏待的,到时候一辈子自然是衣食无忧,甚至运气好还能向上走走。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共识。
到了晌午时分,徐汉良的马车这才回到了常熟之中。
刚刚下车,便见到稚娘在门口等待着了。
家门口早就已经是挂上了大红花,看起来一副十分喜庆的样子。
一位公差则是等候在门口,见到徐汉良后,连忙上来贺喜。
徐汉良给了公差喜钱后,这才回到了家中。
“稚娘,我回来了。”
徐汉良看着脸上似乎还带着些许泪痕的稚娘,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郎君,恭喜了。”
稚娘的脸上,是一种掩盖不住的喜悦。
“解元回来了,解元夫人便来迎接了,倒是一桩美事啊。”
马车之中,李忠文宿醉刚醒,便打趣了一句。
稚娘脸色一红,却不知如何反驳。
“你还是早点回家吧,估计得知你中了举子的消息,明日便要给你相亲了。”
徐汉良白了一眼李忠文,无奈说道。
李忠文耸了耸肩,旋即离去。
进了庭院之中,李师师听到动静,自然是款款而来。
“恭喜公子了,如今中了解元,当真是可喜可贺之事啊。”
李师师对着徐汉良微微行了一礼后,同样是面露笑容。
看着眼前的徐汉良,眼前一阵恍惚,又想到了那一日对月作诗的诗魁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