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那怕就是手捧着银子也不一定能买着东西。有些买卖不是华人不能做,而是没有办法做,至少眼下还不行,即便是强行插手,也势必会遭到打压,就像宋成君他们想要趁机涉足糖业一样,如果没有二战这个天赐良机,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美国人把持这个生意,即使是现在插了一脚,可结果呢?
显然而易见的。
……
“真是没想到啊,李公子居然如此厚道……”
在汽车往公使馆驶去时,宋成君忽然冒出一句话,然后沉默了半晌才说:
“士杰贤弟,李公子如此厚道,为兄是绝对不会让他吃亏的……”
“不知哲朴兄有何打算?”
“嗯……压实了的话,到时候每袋多装一成还是可以。”
“多装一成……”
李迪俊沉吟道。
“李公子高义,哲扑兄厚道,若是我等华商皆如你们一般,又何至于为外国人所轻,哎……”
话到嘴边,李迪俊不禁摇头轻叹,而一旁宋成君跟着赞同道。
“成杰所言甚是,自从蒋余等人攫夺总会馆主席一职以来,侨界内部勾心斗角,甚至引外人为援,实在荒唐的很。”
他口中的蒋余,是蒋赐福、余之权等人,他们用贿选和其他舞弊手段当上了中华总会馆主席的职位。自从其上任以来就巧立名目,勒索华侨。
“何止是荒唐,简直就是无耻,只可恨其仗着是中央萎员的身份横行,即便是我,哎,也对其全无办法。”
一声长叹后,车内尽是无言,良久之后,李迪俊才说道。
“其实,哲扑兄到也可以争取总会主席,岂不比那些人更合适?”
“这……”
宋成君摇头说道。
“你知道我志不在此。”
见状,李迪俊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对于,哲扑兄,你看那位李公子如何?”
“看不透。”
宋成君直接了当的说道。
“眼下能弄到船的人,绝非普通人,这人的背景只怕不一般啊!”
听着老友的话语,李迪俊问道。
“那哲朴兄,觉得他与侄女是否合适?”
面对老友的询问,宋成君倒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昨天你告诉我有一位从美国来的青年翘楚到了哈瓦那,我便有些意动,毕竟,眼下在哈瓦那与冰儿合适的同胞并不多,不是年长,就是年少,此番抗战已经长达数年,虽然胜利可待,可终不见结束之日,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苦笑一番,宋成君说道。
“总不能拖成一个老姑婆吧。”
这也是为什么宋冰会出现在咖啡厅的原因,不过宋成君倒没有告诉她原因,只是借着谈生意的由头,带她一起进城,让她在一旁稍等一下而已。
无论是宋冰,还是李毅安,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这居然是在相亲!
“难为父母心啊!”
李迪俊感叹之余,又说道:
“姑宜不说其它,就相貌、年岁上李公子与侄女倒也合适,若是能成的话,也可以了却哲朴兄一桩心事。”
闻言,宋成君便摇头道。
“且看看再说,看看再说,况且,我观他恐怕志不在此,伱没见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多看冰儿一眼嘛,这位李公子,怕是一心以事业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