沤麻不难,族人们嘻嘻哈哈地就干完了。
接下来要做的是等待,等微生物分解掉纤维之间的粘合物,让麻纤维全部散落出来,之后捞出晒干,就可以用纺轮纺成线了。
男人们扎好了竹筏,渔猎需要分工。
年龄较大的男人很乐意弃猎从渔,如阿巴、苗、狼牙等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每天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地追猎,越发吃不消,不如泛舟湖心,安度晚年的同时还能为氏族做点贡献。
枭、虎舌、紫貂等水性好、善于游泳的年轻男人则是渔夫中的生力军。
麻还沤着呢,渔网只枭有一张,还是从河畔部落顺来的。
在枭和狼牙的指导下,其他人都用剩下的竹子做了钓竿。
时隔多日,终于又可以钓鱼,而且这次是将在开阔的湖面垂钓,光是想想,苗就兴奋得睡不着觉!
除了他和大河部落的族人,其他人都不会钓鱼。
于是苗摆出前辈的架势——他的年龄确实也当得起前辈——很热情地教新手们钓鱼。
接下来的半个月,众人按部就班地生活、劳作。
粟本身也是生命力极顽强的作物,在出苗之前不需要花费太多心思照料。
出苗后,就要经常除草、壅苗了,遇到艳阳天,还要适当浇一些水。
众人终于喘上一口气,度过几天相对清闲的时光。
张天手里还握着一项大工程,考虑到大家都很疲惫了,便没有立刻实施。
日子一天天过去,沤麻池里的臭气也与日俱增。
浓烈的恶臭简直比陈年茅坑更加令人作呕,人们不禁回想起被粪肥支配的恐惧。
经过半个月的分解,原本清澈的沤麻池早已污浊不堪。
麻沤好了,可以开捞了。
女人们毫不矫情,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跳进堪比粪坑的沤麻池里打捞汉麻。
麻从沤池中捞出来剥皮晾晒,池子里的臭水则倒进附近的荒地里,等微生物将水里的残渣降解干净,就不会臭了。
干完这些活,女人们身上都沾染上浓烈的臭气,洗都洗不掉,好几天后才慢慢散去。
之前男人们掏粪坑的时候,女人们避之唯恐不及,现在完全颠倒过来。那几天枭终于践行了他的誓言,连女人的手指头都没碰,光是闻见女人身上的味,就已完全丧失繁衍的**。
剥皮晒干的汉麻纤维果真如巫师所说,细软蓬松,就像天空中的云朵一样!
之后进入女人们熟悉的领域。
林郁嘱咐说:“纺线的时候要仔细些,这些线太细了,容易断掉。”
她们使用陶制的纺轮,将一绺绺汉麻纤维纺成线。
第一次纺汉麻,绝大多数人纺到一尺左右就断了。
薄荷、鸢尾、青蛇等少数几个人能够一口气纺数尺而不断,算是很有天赋了。
越纺越得心应手,纺出的线也越来越长,细线源源不断地产出。
林郁再次把她的简易织机捣鼓出来,上次纺出的布和纸壳一样硬,这次有了优质的麻线,终于可以真正的麻布了!
史前一万年的麻布!
林郁兴奋到两眼冒光!
穿经引纬,唧唧复唧唧,林郁用简单而原始的织机和不熟练的手指,将纤细的线一点一点纺成布。
终于,人类史上的第一张麻布新鲜出炉!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那张仅手帕大小的麻布上。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薄的料子,比兽皮薄得多!
女人们摸着柔软的布料,心被成就感填满,指尖上被麻线勒出的血痕,也因这一刻感受到的柔软触感,似乎不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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