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圣人来立政殿用了饭,皇后把临阳长公主愿意入宫教导诸位公主礼法规矩的事禀报了,他很有些惊讶:“长姐居然答应肯教她们?她已经多年不问宫中的事了。”
皇后含笑亲手为他添了碗汤羹送上去:“可不是,我与阿姐说了好久,她起初都是不肯应下得,还是昨日阿晗她们几个去了阿姐府上的赏花宴,回来之后才说阿姐应下了。”
圣人却是不见什么喜色:“长姐清修多年,你怎么想着要请她入宫了?”
皇后笑盈盈:“说来也是我思量许久了,阿晗、萱娘她们几个姐妹年轻也不小了,虽然都在崇文馆进学,也有教引女史在身边,但终究都是金枝玉叶,身份贵重着,只怕学士与女史们也不敢多说,长此以往反倒坏了性子,岂不是教人失望。”
“阿姐是她们的长辈,又是品德贵重,若能够请她教导,这些小娘子们也能有个约束。”
她徐徐说着,温柔的话语有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圣人想起了先前听说的事,眉头渐渐松开,点点头:“你想的不错,是该好好教导她们的品行了,虽说是公主,但也不能骄横跋扈,倒教旁人笑话了皇室的教养。”
皇后点头附和:“我瞧着阿晗也是,终究是性子太怯懦,也该跟着阿姐学着如何待人处事了。”
圣人这一回倒是难得地没有露出难看的脸色,只是蹙了蹙眉便不再开口。
待到送了圣人离开,皇后才慢慢敛去了笑容,让人请了杜尚宫来说话。
“……长公主去了延嘉殿,云贵妃还让人请了圣人过去,大半个时辰之后才走的。”杜尚宫帮皇后理着丝线,看着她慢条斯理做着活计:“只是听延嘉殿送来的消息,圣人像是动了怒的,不但斥责了云贵妃,还让人把平乐公主送回寒香殿去,自己送了长公主登车便来了立政殿了。”
看来云贵妃是与临阳长公主起了什么争执了,而圣人果断选择了相信长公主。
皇后含着笑,手中的针线不曾停下,几针下去便是一朵漂亮的宝相花:“成了枕边人这么久,她难道就从来也不真的去想想圣人的性子?”
杜尚宫将那五彩丝线一缕缕理好与金线并在一处,摇头轻笑:“恕臣僭越,这些年宫中人来来去去,得圣人恩宠的不少,真正留下的也不多,若是没有溧阳侯云家,只怕延嘉殿……”
她说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皇后,看见的却是柔和的笑容,没有半点改变。
“只要溧阳侯还在,延嘉殿便会一直在,圣人终究不会动她的。”
皇后平静地说着,像是说什么不想干的事。
杜尚宫也深知如此,轻叹口气:“好在娘娘的身子已经大好起来了,只是圣人……”
还不曾让人把凤印送过来。
皇后一笑,并不在意:“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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