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风信子花田于平地铺展,花朵的颜色极近饱满,仿佛将全部生命都凝固在了色彩缤纷的花瓣之上。花田中央开辟出半露天式的花房。阳光从开阔房顶轻慢垂落。用于装饰的玻璃器皿烤制得像一束盛开的花,底座上刻有匠人的名字,即使不知晓匠人的信息,也能看出这类尽态极妍的精美只属于大师,偏偏有人丝毫不懂得怜惜,将烟灰全部抖落在上边。
抽烟人的眼睛是罕见的暗蓝色,仿佛蕴含了整条星河。
“安雅,”猫一样的女孩作势要从他嘴边夺过烟:“这么臭兮兮的味道,花会生气的。”
对面人头也不抬避开女孩的手,显得有几分冷漠,却听话地将烟头按灭在玻璃桌上。他一直看着一个方向,目光就像孩子在追逐蝴蝶,小猫般的女孩顺着男人的眼睛看向风信子丛中的青年,他的发色太醒目,仿佛羊奶凝成的脖颈上搭着几缕黑色,青年在看花,精致面庞在粉紫粉蓝的风信子中如诗如画。
“重色轻友的混蛋。”女孩嘟囔。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收回视线:“就照之前说的办。我先走了。”
“可是从开罗那边调来军火也很难啊,再缓三天嘛,我可以少你九分之一的价格哦。”
“蒂兰,你不接我可以找别人。而且你如果把我排在一些人前面,短时间内拿到这么多东西对你来说完全没问题。”
“好吧好吧,”女孩耸了耸肩,细细的锁骨像是一轮弯月:“都听你的,谁让你好看呢。”
见对面人毫不留恋地起身,女孩跟了上去。他走向了花田中晒太阳的青年,那人见他们过来浅浅地勾了勾嘴角。真是享受啊,蒂兰的目光落在青年脸上。她都不知道安雅多久找了这样一个尤物,只可惜手脚都是断的,只能靠人抱着走,青年似乎失去了全部记忆、基本常识都一窍不通。但是谁会在乎这个呢,就连她都不在乎养一个失忆的残废,只要那人有面前的青年一半好看。
“哥哥。”
她看见青年微笑着同安雅说话。该死,他笑起来真的性感极了,失忆前应该是个很喜欢笑的人。蒂兰和女巫认识了快十年,她负责女巫的兵火供给、对方永远优先接她的生意,她自然知道安雅是独生子,青年没有记忆,显然那个称呼是安雅教的。不用想都知道在某些关键时刻从那张嫣红的唇里听见哥哥有多火辣。她看见安雅将人推在躺椅上亲吻。
“青青累了吗?”
“没有,太阳挺好的。”
“还想不想看一会儿花?”
他摇摇头,安雅弯腰把他整个抱了起来。蒂兰又一次看见了青年断掉的手和脚,他都这样了,偏偏白皙的脚踝上还锁着一条合金铸成的拷链,严格限制着他的双脚不能分得过开。他的手倒是可以正常活动,但那又能干什么?他连一片树叶都举不起来,就算把脚链的钥匙扔给他,他也只能望着那玩意儿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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