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他们也看到了他,她大概还是觉得这么大个人了穿着病号服边走边啃红薯的样子有点可笑,用纸巾擦了擦嘴,把没吃完的半个拎在手中,但同时,刚才惬意放松的笑容也没有了。
她果然是在生他的气的,但他却莫名其妙地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还是说她现在对他就是这样了,冷漠、戒备,连笑容都吝于给予?
他如今对她的情绪似乎总是格外在意,以前不是这样的。跟梁沉说起来,他就说是他的控制欲在作祟。
可好像又不完全是这样。
有谁会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绕大半个城市去找哪里有烤红薯吗?
池睿看到穆皖南就趋前一步,挡在他和乐言中间,如今这仿佛也成为他的新习惯,只要穆皖南出现,他就会挡在乐言身前,并不多说话,顶多冷眉冷眼地看着他。
两个男人之间,总是少不了火药味。
“你怎么来了,不用去接思思吗?”乐言问。
穆皖南嗯了一声,“先来接你出院。”
乐言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淡然,“我没说过今天要出院。”
“我问过医生,他说你康复得不错,回家休息就行。”
“你会不会管太多了?”池睿不等乐言再开口,有些挑衅地扬高了下巴对穆皖南道,“这是公立医院,虽然主治医生是你认识的人,但毕竟不是你穆家开的。她只要觉得不舒服就可以继续住下去,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她出院的?您也不是家属啊,不能签字负责任的。”
穆皖南更紧地攥住了身后的纸袋,有些轻描淡写地味道说:“住在医院里也是加班,得不到好的休息,那又何必浪费医疗资源?”
池睿脸色微微一变。
乐言有些恼怒,“我的事不用你管,如果你觉得我的健康不值钱,连住院都是浪费医疗资源,你可以让医院赶我走。反正我相信你穆皖南绝对有这个本事能做的到!”
两个男人都愣了一下,似乎都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
穆皖南终于无法再忍耐,沉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我安排你住院,请最好的医生为你做手术,难道还得罪你了吗?我不记得这段时间说过什么或做过什么,你莫名其妙生我的气算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乐言轻忽地笑了笑,“你是想说我无理取闹吧?没错,你就当是吧,这不是女人的特权吗?反正现在也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她扭身打开病房门要进去,却被穆皖南挡住。他目光沉沉,如同极有份量的东西直接压在人身上,是她熟悉的那种执拗。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把这种执拗也用在她身上。
两个人僵持着,池睿上前想拨开他,不料他却哼笑了一声,用几近轻蔑的口吻道:“是因为他吗?因为你这位年轻有为的上司,你要跟我讲究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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