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两个心里有疙瘩的人,吃饭的不自在,站着的也不舒坦。杨一方四处走动着,翻到了那副临江仙,仔细了,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冲着厨房里的杨红军说道:“叔,您现在的书法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杨红军拿着筷子走过來,高兴的说道:“这幅写的不错吧?”
杨一方使劲点点头,说道:“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完美,无可挑剔。这起笔如此流畅,就像是从高空抛下來一般,整篇文章一气呵成,用笔无拘无束,浑然天成,简直有如神助啊。叔,您现在的书法比起那颠张狂素也不差!”
杨红军听到哈哈大笑,拍着杨一方的肩膀说道:“我哪里敢比那些大家啊,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这篇你也着还成吧,我送给小王了。”
一提到王宝玉,杨一方的心情立刻糟了下來,放下那副字,阴着脸跟着叔叔坐了下來。王宝玉一旁也不自在,來自己随口胡诌了两句打油诗,根本沒有说到老人心坎里去,还是人家杨一方懂书法,这点确实比自己要强。
杨一方买來的几个菜也盛盘摆了上來,不过,叔侄之间插上一个年轻小伙子王宝玉,杨一方有些不自在,自顾自的喝了口酒,随意夹着菜嚼着。
既然在杨红军的家里,王宝玉也不好跟杨一方说难听的,再说杨一方已经退了,对自己不再有威胁,自己对他,也不能沒完沒了。
王宝玉压着心中的不快,起身给杨一方满满斟了一杯酒,同时站起身來,举着杯说道:“杨书记,我年轻不懂事儿,给您添了很多麻烦,这杯酒算是道歉了。”
王宝玉的话,让人分不清是真的道歉,还是依旧带着怨气,在旁敲侧击的假客套。沒等杨一方开口,杨红军就皱着脸说道:“小王,坐下喝酒,这里是我家,沒有书记,也沒有镇长。”
王宝玉只好坐下,杨一方略微思量了一下,才举起杯说道:“王宝玉,我清楚你对我有误解,这杯酒我不能喝。”
王宝玉被卷了面子,颇为郁闷的放下了酒杯,拿出一支烟点上,吧唧抽了一口,才皱着眉头说道:“杨书记,这不是误解,你对我有偏见,是事实。”
杨红军他们两个这幅熊样,涨红了脸,真的生气了,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们俩儿,今天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不说明白,谁也不许回家。”
杨一方不悦的说道:“叔,有什么好说的。我杨一方问心无愧,不在乎什么说明白说不明白的。”
王宝玉一旁也起了火,还击道:“爱说不说,我來这里也不是听某人说话的。”
你!杨一方恼怒的拍了下桌子,眼里冒火的瞪了王宝玉一眼,刚要发作,突然哎呦一声,额头被杨红军的指关节给使劲叩了一下。杨一方有些尴尬的说道:“叔,你这是干啥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杨红军铁着脸说道:“我你还沒有小孩懂事儿呢!敢在我面前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