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一会儿拿起个酱肘子啃两口,一会儿夹一片竹笋,馋的一旁吃牢饭的朱允熞流了一地哈喇子。
因为他目前还是单身,没人给他在北镇抚司充钱,他就只能吃锦衣卫每天送过来的牢饭了。
虽说他的牢饭也非常丰盛,有鸡有鱼,但跟朱桂这种土豪吃法比起来,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十三叔,你一个人吃的完吗?”
“吃不完我倒了喂狗!”
朱桂可是非常记仇的,朱允熞这混球故意算计自己,让自己得罪了媳妇,这个仇必须得报!
“十三叔,你这话就过分了!”
“皇爷爷在洪武二十九年第七版皇明祖训里说,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
“你这般铺张浪费,可是违背了皇爷爷的祖训!”
朱桂一听到这话,顿时想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爷子,吃饭的兴致大减。
“门外有没有能喘气的?”
“有有有,代王殿下有啥吩咐?”
朱桂朝着两个锦衣卫招招手道。
“多叫几个弟兄过来用膳!”
“这么多好吃的,咱一个人咋吃得完,吃不了浪费了怪可惜的。”
两个锦衣卫闻言暗暗吞了吞口水,想过去又不敢,怕朱桂灌醉他俩然后跑路。
朱桂看出两人的顾虑,不屑的撇撇嘴道。
“这里是北镇抚司,又不是只有你们两个锦衣卫,你们俩还怕我从这儿跑了呀!”
“再者说,就孤王这么帅气的脸,整个京城谁人不识,我跑得出锦衣卫,我还能跑得出京城?”
两人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登时不在犹豫腆着脸坐下。
“十三爷说的是!”
“满朝皇子之中,像您这么帅气的当真是绝无仅有!”
“十三爷,卑职给您透个底,只要您不出去,您在这院子里想干啥都成!”
锦衣卫小旗余大贵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秦风楼的宣传画册,上边画着十几名当红的头牌。
朱桂一看到画册登时眼睛一亮,啧啧称奇的赞道。
“哟呵!”
“你们这买卖做的可以啊,跟秦风楼都建立合作关系啦?”
余大贵腼腆的笑笑道。
“京城居大不易!”
“像卑职这种年岁大的,好差事捞不到,只能看管个牢房的,只能想点歪门邪道啦……”
“不过也不是谁都有这个待遇……”
朱桂翻了翻就将画册扔到了一边,他现在没心情找女人,只想知道老爷子的情况。
“今天宫里没传出啥动静吧?”
余大贵抓起一只东福号的糟鸭,一边吃一边含湖其辞的道。
“十三爷想听啥动静?”
朱桂一听这话就知道宫里没事,否则这货绝不会这样问。
“没事了!”
“等你听到宫里有动静,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十三爷,您到底想打听啥?”
朱桂却懒得解释,不耐烦的道。
“赶紧吃饭,吃晚饭还得当差呢!”
“朱允熞,你也端着个饭碗跟个受气包似的,也过来蹭一口吧!”
朱允熞闻言开心的扔掉大碗,然后跑到桌子上端起肘子放到自己面前。
“谢谢十三叔!”
朱桂看着狼吞虎咽的朱允熞,突然生出羡慕的情绪。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不管啥时候都只关心吃!
不过看到没人来探望朱允熞,朱桂还是有几分不解。
“朱允熞,你三哥不是给你说了门亲么?”
“哪个?”
“据说是山东布政使家的千金?”
“唔……那个呀……”
“我嫌她太老了没要!”
“老?”
“人家姑娘也就比你大三两岁吧,咋也不能说人老啊!”
朱允熞闻言气哼哼道。
“十三叔你不知道,那姑娘不仅老,还整天唠叨!”
“在皇家学堂的时候就整天劝我这,劝我那的,让很多同学看我笑话!”
“我实在是烦的紧,捉弄她几回,然后三哥过意不去,就替我回绝了这门亲事。”
朱桂一听恶作剧顿时来了兴趣,想当年他在大本堂的时候,他可是恶作剧之王!
“来给十三叔说说,你小子是咋捉弄人家女娃的?”
朱允熞听到这话罕见的尴尬起来。
“其实也没咋捉弄……”
“就是往她住的宿舍里扔老鼠啦,往她衣服里扔毛毛虫……”
朱桂闻言一脸嫌弃的道。
“就这啊?”
朱允熞听到来自朱桂的鄙视,登时不服气的争辩道。
“当然不是!”
“我还把她推下池塘,把她关在老虎笼子里……”
朱桂听到这话惊讶的张大嘴巴,然后一把将肘子从朱允熞面前端走。
“你还是吃你的牢饭去吧,你十三叔的席面不给败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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