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强大,黑巫师,但我必须阻止你。”
“不要着急,我的朋友,我也可以叫你刽子手,”企鹅没有被冰封的半张脸笑了笑,摊开手,温和地说道,“可我们没必要给彼此扣帽子,我这一辈子都没用过黑魔法,而你刚刚也没有屠杀过我的任何一位同胞,现在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你们的任务也画上了句号,作为有缘在这里相逢的人,我们为何不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呢?”
企鹅的声音很普通,语调也不激昂,但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是在观摩格林德沃讲话很多遍后模仿而生的产物,没有任何外力的参与,却让奥格登的心绪很快平静下来,他喘着粗气,将露在冰雕外面的胳膊肘子收了回来,冷静地说道:“你袭击傲罗,符合黑巫师的标准。”
“可你们袭击麻瓜,难道不也符合吗?我看过这个世界上所有国家魔法部的傲罗手册,除了几百年前的个别王国,还没听说过杀害麻瓜的人不能被称为黑巫师的说法,”企鹅挑了挑半根眉毛,冰晶正在他的脸上缓慢地蔓延着,“当这些傲罗出现在我们的营地中时,我还以为你们是来视察我们的工作的,可没想到,你们接到的任务竟然是袭击并屠杀这些因黑巫师的迫害而失去家园无家可归的、只能在原始森林中苟延残喘的、手无寸铁并且早都被命运打垮的、弱小的、艰难求生的、无辜的……麻瓜。”
一个个复杂的修饰词从企鹅的口中吐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也越来越淡,但蕴含其中的情感也如鼓点般愈发激烈,大锤似的一下下砸在奥格登的胸口,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们不——”
可话说到一半,他就因刚刚目睹的一切闭上了嘴巴。
就在几小时前,正在爱尔兰的度假海滩享受烤鱼的他接到了魔法部的召集令,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部里,被告知普鲁士正有大事发生,傲罗们需要在部里待命,随时准备出发前往柏林,他们相互打听了很久,除了最初的几个负责驱逐罪犯到这里的傲罗,没人知道这里可能会发生什么,大家的猜测也千奇百怪,他只好一边啃早都冷了的半条烤鱼,一边在部里等待。
一小时前,匆匆赶到的诺比·里奇私下找到了奥格登,告诉他邓布利多会在柏林接应他们,届时除了听从邓布利多的指挥外,他需要尽可能地帮助一位老朋友。
十五分钟前,在伦敦的夕阳最红的时候,一只旧靴子模样的门钥匙被送到了傲罗的休息室中,在手拉手触摸门钥匙落地的瞬间,奥格登一行人就发现自己落入了一处正在激战的战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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