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却让奥格登更加困惑了,家住伦敦的他见过和那个所谓生产炸药的场所一样的建筑,一战的经历也使他拥有对炸药的基本认知,他甚至看到了还没来得及被大火毁尸灭迹的货物——难道那不是一箱箱扎起来的裤子吗?如果那里真的有炸药,他们不应该早都被炸上了天吗?
他站在建筑群的边缘,身边的建筑就是第二塞勒姆残党培养孩童作为死士的洗脑中心,怀着疑惑的心情,他捡起了地上遗落了一本被烧焦了页脚的书。
那似乎是一本课本,装裱很粗糙,排版也不像精心校对过的,标题是《欧洲古代史》,副标题是《上册:麻瓜王朝的建立与兴衰》,这玩意儿真的能把人培养成死士吗?他疑惑地把书本塞进了口袋,开始随着大部队寻找逃亡者的踪迹,只是脚步多少慢了一些。
在地毯式的搜索下,傲罗们很快发现了一位站在远处密林中的男人。
他的身上除了腰间的企鹅挂坠,没有任何装饰,此刻正面对着森林外,冲着空地说着什么,傲罗们潜行到更近的地方,企鹅的声音传入了奥格登的耳朵。
“我的朋友们,你们需谨记,我们的事业并非空喊口号的演出,也并非可以一蹴而就的简单考验,这里的毁灭早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他对着空地微笑道,仿佛前面正站着一群人,“大人曾经说过,人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所以不要为森林的消失而难过,我的朋友们,从现在开始,你们肩负着传播火种的使命,当然,我们的旅程不会再像最初时那样艰难,因为我们的火苗早已在这个世界的人们心中绽放。”
风静静吹着,傲罗们也越靠越近,几乎将他半包围起来。
“他们污蔑我们,正是因为他们怕我们,他们怕我们,正是因为我们拥有战胜他们的力量,”企鹅的语气异常激昂,但空荡荡的观众却让他的表演看起来犹如小丑般滑稽,“我们的力量并不足以颠覆世界,但它却百折不挠,因为我们是对的,历史会证明这一点。”
就在企鹅的这段话落下时,有人忽然高呼出声:“脚!我看到了脚!他们在这里!隐形衣!”
魔咒顿时点亮了森林的边缘,铺天盖地地向企鹅前方的空地涌去,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依旧能形成战斗力的巫师,他们拼劲全力拦下了这次袭击,这群逃亡者的领队却险些被击倒,只是在魔咒打中他的前一秒,一个瘦小些的男巫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拔腿逃亡,一队傲罗追了出去。
就在傲罗们准备出动更多人时,企鹅向前一步,抬起手:“各位,我刚刚听到你们说我们在制造炸药,不瞒你们说,大家的脚下就埋着炸药……你们只要动一下,砰!我们就可以一起上天了。”
人群的动作僵住了,企鹅的脸上露出笑容,手中出现了一只造型精巧的相机:“相遇就是缘分,我们来合张影吧。”
炸药的恐吓更多来源于傲罗对它的无知,但想到逃亡者几乎都受了伤,也有人前去追捕了,傲罗们便留在了原地。
直到远处的天空亮起烟花,企鹅暴起发难,便发生了开局时的一幕。
“我的朋友,”企鹅的声音将奥格登从回忆拉回现实,“我袭击傲罗,你们屠杀麻瓜……我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呢。”
“你——”
“你喜欢我的企鹅吗?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大的企鹅了,很有趣,不是吗?”
奥格登咬着牙,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们想做什么?”
“你可真无趣,”闪光灯突然亮起,企鹅甩了甩手中的相机,说道,“我们什么都没做,我只是保护我的朋友,还好,你们的领袖似乎认为我们的力量来源于这里这几座寒酸的工厂,给我提供了一个人拖住了你们大半兵力的机会。”
“柏林……发生了什么?”
可企鹅并不能听到奥格登的话,他的两只耳朵已经被冰晶彻底覆盖,捧着相机的双手也冻在了胸前,自顾自地说道:“你们以为封口或是杀人就能够阻挡世界的大势吗?愚蠢又无趣的家伙们,你们的耳朵和眼睛只能听到或看到别人想让你们知道的东西,你们不会知道我们才是摧毁了第二塞勒姆的人,你们不会知道我们的本意只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让我们的子辈生活在更有趣的世界中……我们的力量从来不体现在暴力上,人的生命与身体也许会怕你们的魔咒,但思想可不怕。”
寂静,夹杂着风声与冰晶蔓延的声音。
奥格登抿着嘴,走到冻成冰雕的企鹅身边,他知道那位“朋友”是谁了,刚刚的魔法似乎有不小的代价,企鹅的冰块也比别人厚些,看起来就像一只胖乎乎的高大企鹅,奥格登从企鹅的手中摘下相机,对着企鹅笨拙地按下快门。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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