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着回头,只见屋外的树林中,站着个披头散发的人,因为距离太远,那人也不知是男是女,身材倒不是很高大,穿了件灰色的衣服。
难道它就是传说中的张登?
那人出现了仅仅几秒,就又缩回到了树林中,黑姥姥楞了下,嘴里喃喃道:“张登真来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话说完,黑姥姥身子一歪,重重栽倒在地,我冲上前将她眼皮翻开,只见那原本漆黑的眼仁子,终于恢复正常,眼白重新露了出来。
山火终于回来了!我内心一阵狂喜,用力掐他人中,折腾了好久,山火这才醒了过来,虚弱地冲我招了招手,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我将耳朵贴过去,就听他有气无力道:“老鼠……好多老鼠!”
我朝四周瞅去,哪能看到什么老鼠?心想他可能是发烧了,在说胡话。
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比火炉子都烫!
嘴里反复念叨了几句老鼠,山火眼睛闭上,再次晕厥过去,刚才他以一敌五,被五仙围攻身受重伤,胸口处一片血肉模糊,骨头都断了好几根,眼下性命危在旦夕!
我心急如焚,将山火平放在地上,边擦拭他脸上的血水,边问周燕道:
“燕子,刚才树林子的人,是张登吗?”
周燕从包里摸出一个小铁盒,盒盖打开后,一阵药香扑鼻,她用手指沾了点墨绿色的药膏,边给山火上药,边摇头道:
“我也不认识张登是谁!黑姥姥吸你阳气时,恰好那人出现,我为了救你,情急之下就喊了一嗓子,想不到黑姥姥还真就相信了。”
药膏涂在山火的伤口上,很快血就止住了,但山火的伤势却一点都不见好转,胸口处的皮肉居然已经有了腐烂的迹象!
咬着嘴唇,周燕脸色苍白道:“早知道……这次出门我该多带些药的!”
山火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连周燕也无计可施,就在我俩急的干瞪眼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句女声:
“你带再多的药也不好使!”
我抬头瞅去,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的人,站在我们面前,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它就是刚才出现在树林里的人,我此刻才瞧清,这人居然是个小姑娘,小姑娘年纪大约二十三四,身穿了件灰色的旗袍,尽管很合身,但旗袍的材质却不怎么好,用的是最便宜的粗布,而且很多地方都洗褪色了。
这姑娘身子给旗袍紧紧包裹着,胸型饱满,细腰下的开衩处,雪白而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五官看起来也很好看,只是脸颊上有三处黑色的伤疤,显得有些狰狞。
这就好比一块美玉,上面却沾了几点顽固的污秽,使得价格一落千丈,难免让人惋惜。
那姑娘进屋后,白了周燕一眼,然后蹲在山火面前,仔细打量他的伤口。
“皮肉伤倒没什么了不起,关键这人体内积累了太多阴毒,导致内脏受损,恐怕魂魄都受到了波及。”
我不知道这姑娘是啥来路,但瞧她说的头头是道,搞不好有法子能救山火,于是我抓着她胳膊急道:
“老妹儿……我求你救救我哥!你要啥我都给你!”
姑娘脸唰地红了下,将胳膊从我手里抽出来,捂着胸膛喘了口气,朝我嗔怒道:“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我身子都给你沾上人味啦。”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就见她将鼻子凑到山火的伤口上,边闻,边皱眉:
“除了阴毒以外,还有很浓烈的尸气!这人的伤的好重啊!”说着,姑娘将手伸进旗袍里,摸出来一串玉葫芦。
这玉葫芦也就大拇指那么点,通体碧绿,形状如同一只小老鼠,上面还带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拧开后,那姑娘从里面倒出来些灰色的粉末,捧在手心里,一点点洒在山火的伤口处。
她撒药的时候,周燕在一旁皱着眉,仔细打量她道:
“姐姐,你叫啥名字?家住在哪啊?”
那姑娘柔声答道:“我名叫三点,家就在前面,离这不远呢。”
三点?这是按她脸上的三处伤疤,给起的名儿吗?
三点居然瞧出了我的心思,边上药边对我道:“你们别觉得奇怪,我家起名都这样,我们的名字是九公主给起的。”
周燕问九公主是谁?三点却不吭声,我待在一旁看她上药,想起黑姥姥那恐怖的样子,就问道:
“老妹儿,有个名叫张登的人,你认识他不?张登到底啥来头?为啥一提起这名字,连黑姥姥都给吓走了?”
三点捂着小嘴笑了笑,道:“你听错了,不是张登,是掌灯才对!掌灯的意思就是掌灯人。这掌灯人本身也没啥恐怖的,他的职责,就是负责给死人引路,带他们回阴间。”
“人死后,灵魂看不清阳间的路,所以就需要掌灯人走在前面,在迷雾中为他们引路。他手里提着的那盏灯,名叫喊魂灯,哪怕是再厉害的恶鬼,见到了喊魂灯,都得乖乖跟着掌灯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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