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捕摇了摇头。任初榕轻轻呼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容的。”
不料任小捕仍摇头:“不是容不容的,是现在根本没心思想这些。”说着,她忽然岔开话题:“前几天,我的马惊了。”
三天前,小捕惦记着宋阳的嘱托,去城郊山庄探望陈返,途中坐骑忽然发疯,当时她在山道上,路旁就是悬崖,若非秦锥救的及时、小捕自己身手也不错,非得连人带马全都摔下山去不可,情形着实凶险。事后任小捕下了封口令,不许随从把此事泄露出去。
直到妹妹此刻提起,任初榕才知道她险些出事,皱眉道:“好端端的,马怎么会惊了?”话问出口任初榕也反应过来,神情里多出一份怒色:“你又动用那个本事了?不是早就答应我,再不去猜测以后了么!”
“我忍不住,”小捕叹气:“他打完燕国国师,又跑去参加燕国皇帝的一品擂…这、这不是疯了么,我怕他出事,忍不住要去猜一品擂会怎样。”
任初榕没再去责怪:“看到了什么?”
“周围很乱,好像有几千几万人围住,宋阳拿着一把很大的刀,厮杀…可一品擂只是登台献技,怎么会有厮杀。”任小捕的声音开始轻轻颤抖起来,再说出的,已经变成了自我安慰:“或许只是打架、他本来就喜欢打架…那把刀就是他的龙雀吧,有龙雀在手,他、他稳赢的。”
任初榕把妹妹揽得更紧了些,点头:“是啊,稳赢的,不用担心。”
小捕抬头去看姐姐,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涌出来:“什么其他女人、容不容的…那些以后的事情我根本没心思去想,现在我就盼着他赶快打赢,赶快回来…快点回来,别受伤。”
……宋阳不知道小捕在流眼泪,他的心思全放在了‘旧事’上。琥珀已经不再追究‘儿媳’,话题也早都转回了正题。
三十余年前,琥珀的大哥让妹妹给尤离带去几本书,再之后大哥身死,尤离也就此失踪……现在倒回去想,尤离当时是潜入睛城去做太医了。
太医不过是个掩护的身份,尤离的目的明确,就是为了离国师近一些,以便毒杀。
尤离为何要处心积虑、出手对付‘师弟’,最终还是要着落在师父最后赠给他的那几本书中,或许是夹了密信、或许是藏了隐语,总之会有一个重要信息透露给尤离:杀燕顶。
由此再推,答案昭然若揭,师父莫名暴毙,和燕顶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这也是琥珀最后悔的事情——为何当初经手时,没去仔细翻看,只以为大哥回心转意,想要在召弃徒重返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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