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霜不禁瞪大了瞳孔，声音都开始颤抖。“你……知道？”

幽祭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开玩笑？我会不知道？你自己没来问呀？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

虽然你也没说你知道。

幽祭缓步走到墨霜跟前，伸出双手揉住她的脖子。“我说过，只要是你希望的，我什么都能帮你哦~”

“不过，这也许对你太过残忍，做好心理准备吧~”

幽祭把自己的额头对上墨霜的，自己的记忆，所见所闻全都涌入墨霜脑海中。

她看见了火光冲天，重温了亲人一个个逝去的痛苦……以及，火中的那个人影。

“都知道了么？”

墨霜猛地睁开眼，站起来时已经压抑着愤怒，用了很轻的动作，但还是把鼬惊醒了。

“墨霜？”

没有回应，但空气中那如同火药般的浓浓杀气，让他不禁皱眉。

“我要回去找个人……”

鼬一惊，赶紧拉住她，“去哪？”鼬是怕她一冲动，杀到木叶去，那就真的是自取灭亡了。

墨霜有些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但还是努力压低了语调，显然不想让鼬担心。“我不会做傻事，我去找火枫。”

他们还有任务，鼬走不开。墨霜握紧拳头，只能甩下一句抱歉。

火枫和墨霜连着一半的查克拉，找到她简直轻而易举。

“哦？小姑娘怎么来这了？鼬先生呢？”鬼鲛露出那一排鲨鱼牙，向墨霜打招呼。

墨霜可没有时间和他寒暄，“火枫。有事找你。”

言罢便用力拽着火枫离开了。鬼鲛没有跟上，到了足够远的距离后，墨霜把火枫狠狠甩开。

火枫整纳闷，从没见过墨霜对自己发那么大的脾气。刚想开口询问，墨霜先一步说话。

“那天的火是你放的？”

火枫的动作一下子僵硬了。随即收回手，扇子展开，遮住了半张脸，看似不慌不忙，“谁告诉你的。”

就算是墨霜自己想起来的，她也不可能知道是谁放的，肯定是有人刻意告诉她的。

“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很信任那个人，不然怎么会轻易相信他的话。”火枫紧紧地盯着她。

墨霜一扯嘴角，仿佛不屑解释。“是，是很信任，当然很信任。幽祭，也就是洫舞，我能不信吗？倒是你，为什么扯开话题？”

火枫脖边一亮，不用看也知道，一支亮锃锃的苦无抵在她脖子上。

她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扇子，表示不与墨霜打，不想打，也打不过。“我承认，是我烧的。”

“呵，厉害啊。害死妈妈，然后心安理得地待在哥哥身边？你图什么？看着我们一点点死绝，一点点支离破碎，很开心吗？很开心是吗！”

火枫突然伸手捏住墨霜拿着苦无的手，用力几分，让苦无离开自己，“怎么可能开心！你以为我容易吗？你被灭族了，对，你恨，你愤怒！那我呢？我家也只剩我了，凭什么我不能去恨！凭什么不允许我去报仇！”

墨霜闻言，皱了皱眉。

“本来我打算告诉你的版本是——被团藏害的。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救你，费尽口舌拦你去冒险了吗。”

墨霜一愣，然后不自觉地嘲讽地笑出声：“呵呵……就因为你和团藏的恩怨，就拉着雨夜一族那么多无辜人的性命？”

火枫：“对，我自私。我是自私。但你也不要自我安慰了。那家伙早就盯上你们了。灭族，也是迟早的事。”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墨霜心上。

火枫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从小时候就陪在自己身边，救了自己生命的人。

可惜呀。

自己也终究是人家的一枚棋子。

是人家勤勤恳恳养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兵器，一个复仇的工具。

那么痛苦的，苦苦寻找的真相竟是如此残忍。

真凶那么泰然自若地待在身边，为自己铺下为她复仇的道路。

哈哈……真讽刺呢。

“对不起。”火枫放开墨霜的手，“对不起……本来这不该是你的命运。墨尘，答应为我报仇。但是他终究还是……”

墨霜扔了苦无，双手都覆上脸颊，被泪痕划花的脸。泣不成声，却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他死了。因为我……被我拖累死了！哈哈哈哈哈……如果，如果没有我，妈妈不会死，哥哥也不会死。有他们俩，说不定一族就不会只剩我这一个败类！”

火枫感到无力，心中很痛，这么久了，她也曾经真心对待墨霜。但也真心恨着，让墨尘因她而死的墨霜。

“哈……对了，团藏。我们的行踪就是他透露出去的，如果没有他……”像是突然清醒一样，墨霜抹干眼泪，往回去的路走。没几步，她悠悠地回头，对火枫说道，“好，我会替你报仇。也是为我们报仇。团藏死后，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