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顿了顿，继续擦拭刀上的血迹。“回来了。”

“嗯。”墨霜简单地应了声。

空气突然变得死一般寂静。嘛，两人都不喜欢找话题，这样的情况也是经常发生的。

墨霜从忍具包里抽出一支苦无，在手中熟练地转了起来，顺便对鼬说：“佐助，应该快来找你了吧？”

鼬没想到墨霜会突然这么问，但他知道她很聪明，总有一天会注意到，询问他也是迟早的事。

鼬平静地嗯了一声。

“你是想把你的眼睛给他？”墨霜问道，看鼬不做回复，便自己说下去，“你灭族那天，我把宇智波富岳的眼睛带走了，现在也好好保存着。所以……你不一定要牺牲自己。”

“不行。这是唯一把大蛇丸从佐助身体里抽出来的机会，而且……”

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默默拭去手上的血，继续道：“如你所见，我已经病入膏肓了。而且只有我的眼睛才能让他继承天照。”

墨霜走近他，靠着他的背坐下。“复活你也不是不可能。”说着她轻笑了一下：“你肯定不愿意把。”

“嗯，没必要。”

墨霜仰头把后脑勺枕在鼬的肩上，苦笑着开口：“那如果是我想让你活下去呢……”

鼬微微偏头转向墨霜这边，呼吸时的气息撒在墨霜额头上。

“霜，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执着着来晓找我，灭族那天也好，那次意外也好，我害你差点丧命两次，为什么不恨我？”

“差点？”墨霜自嘲般笑了笑，矫正他说，“是死了两次，真真正正地，死了两次……”

“最近我很异常吧？你看。”墨霜拿苦无在手臂上狠狠割下去。

腐臭味马上散开。白皙皮肤下的肉已经腐烂浮肿，像一摊烂泥。

“我的身体早就死了，说是新的躯体还没造好，让我先勉强一下？”墨霜用医疗忍术治疗着，伤口却完全好不了。

“霜……”

“嘻嘻，那么多人想让我死，他们如愿以偿了啊。”墨霜语气平静地不对劲，“雨夜一族的血统断了，再也没人会知道我们的秘密了。不过我自己都不知道就是了。”

“霜！”鼬大声呵住她。

墨霜捂着耳朵，一脸不满的样子：“干嘛呀你要说什么自己说啊，我又不是不听！”

“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你觉得呢？”墨霜微微叹气。“一开始是兄妹吧，但我发现好像没有那么纯粹。可能是依赖你的温柔吧，但你对谁都一样。而且我也恨不起你来。爱？”

说到这，墨霜自己都笑起来了。“爱啊……”

“我没资格。”声若蚊蝇。

“……”鼬应该听到了。

“哈哈……这么一想，活了那么多年，好像很不值得啊。”

“鼬，复活你不是难事，如果改变主意了就告诉我，在你死之前。”

墨霜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杀了团藏后，我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也别接任务了，好好休息吧，我也走了。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了吧，姑且跟你道个别。”

“霜……”

“还有啊，”墨霜转头看了鼬一眼，笑容灿烂，“不要叫我霜了。霜……不是你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