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指身体。”

萧升沉吟半晌，回答道：“船会一直往东开，结束后把你们的尸体沉下去。”

廖玦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说你在局子里有人，也是假的吧。”

“谁让林一凡这么好骗呢。”

廖玦仰起头，歇斯底里般吼道：“林一凡，你听到没有，他们都白死了。”

空荡荡的峡谷回荡着声波，明媚的天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我发誓我出去后再也不玩着游戏了。”廖玦又甩出一只标打在萧升身上，依然没有半点伤害。

“我要四处走走，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在这峡谷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很消耗体力。”

“无所谓。”

廖玦离开了下路，跃过山石树林，四只鸟妖发出尖厉的喙鸣；趟过淙淙流水，迅捷蟹仍然在不知疲倦地爬行；聆听瀑布轰鸣，巨龙达扎龙啸九天；踩过悉悉草地，狼灵仍在梦境游荡······

“老大，不好了，有直升机在接近这里，看速度，是军用的。”一个副手慌慌张张地跑到甲板上，船老大此时正穿着花衬衫和一个女郎**。

“妈的，那小子做事不干净，到潜艇去。”

一行五人，匆匆忙忙挤进两个微型潜水艇，潜入水中。十分钟后，一队白色军服的士兵降落在甲板上，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拜访全息机的房间。

“最快要多久。”为首的一个中校问道。

“最快三分钟。”

“那就******赶快开始。”

十个技术人员赶紧开始工作，那个中校则是一脸阴沉地在房间里踱步，巨大的军靴发出厚重的声响。他的烦躁自有他的道理：身为一个海军将领，却来收拾一件游戏决斗事件，这让他不得不想起一句话——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可是闲事已经找上门来了，两个小时前海面监察部收到一则求救短信，声称不能求助于警方。上头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去收拾那些打的昏天黑地的网虫。”接着便是寻找技术人员，这足足花了他一个多小时，现在一想到这些麻烦鬼现在还在虚拟世界里拼杀他就火气往上涌······

“你感觉到了吗？”萧升突然发现一些数据开始混乱，眼中的场景开始出现一些波动。

有人在阻止程序运行？萧升疑惑地打开了数据版面，果不其然，有别的程序侵入了。

“是你报的警？”

“我没有报警，我报的是海军。”廖玦在红色方的水泉旁边出现了，萧升没想到这个不要命的家伙居然跑到了那里。

“游戏结束了，萧升，没人会死，不过你下半生要在监狱度过了。”

峡谷上方的空气开始扭曲，变得破碎虚幻。

“游戏才刚刚开始。”

萧升打开幽梦之灵，能量瞬间充盈全身，黑色的影子奔过蓝色的小兵，划过高坚的防御塔。

“影奥义！分身”劫到了门牙面前。

“闪现！”劫到了泉水旁边。

一步，他跨进了泉水，红色的信号告诉自己要回头还来得及。

两步，一道射线穿过了劫的身体，带走了他大半的血量。

三步，没有任何犹豫，劫迎着死亡射线，迈开了生命中最后一个脚步。

当廖玦回过神来时，劫只剩下了虚无的影子还在台阶上旋转环绕，他的死亡带来了死亡峡谷的特有触发——胜利。

一方人员死亡，立即触发胜利条件。

廖玦眼前的红色水晶在一阵巨大的声音中爆裂，蓝色的扭曲字体占据了峡谷大半个蔚蓝天空：VICTORY······

当林一凡从全息机走下来时，只看到八具冰冷的尸体和周围忙碌的陌生人，廖玦没有说任何话便离开了，从此他们再也没有见面。

三个月后，陈秋湘带着红魔队在堪培拉“蓝星杯”夺得了冠军，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林一凡则是住在庐山上的一家疗养院里。今天，他的主治医生白可可对林一凡的表现很满意，林一凡对她说了很多话，比以往都更多，她感到她终于打开这个患者的心扉了——或许这与红魔队夺冠有关，她这样判断。

“那么，你今天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林一凡目送白可可关上门，感觉终于可以卸下最后一丝伪装。他走到枕头下面，假装整理床铺，一只手在摄相头看不到的视角摸出了那块玻璃片，之后重新坐回椅子上，望着窗户铁栏外如诗如画的花径湖，岁至深秋，一层朦朦胧哦的雾气开始升腾，日薄西山，三三两两的游人受不了愈发阴冷的寒气，渐渐散去了。唯有巨魔依然伫立在湖畔，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巨魔耸动着它的大鼻子，始终没有回头看去。

两天后，廖玦在小房间里收拾东西，他的判决已经下来了，鉴于他在假释期间的立功表现，已经提前刑满释放了。唱片《Victory》在旋转回响，他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将全息机打好了包。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前，打开了消息版面，红魔队夺冠的消息赫然出现在最顶端，廖玦没有打开它，而是点进了下一则讣告。看完讣告，他决定去街上空荡荡的街道走走——他已经很久没逛过街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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