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究竟被关在哪儿了?
就在叶清玄沉吟之中,听见闸门的轰鸣声。
在层层栅栏之后,铁车在森严的戒备下来到了监狱,并从上押解下了新的囚徒。像是经过了残酷的折磨,他就连站都站不稳了,眼神空洞,头蓬乱,脸色惨白。
叶清玄愣住了。
隔着遥远的距离,他看清了那一张脸——那是曾经每日审理自己的审查员!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审查员看了过来,隔着层层栅栏,眼神就变得悲凉又复杂。他像是想要说什么,可勉强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
到最后,只露出一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
很快,叶清玄打听到了他的罪名。
谋图刺杀枢机主教……
叶清玄愣了半天,转身离去。
放风的时间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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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下,叶清玄凝视着墙壁上的残缺乐章,在脑中,海量的细节翻滚着,不断地破碎又重新拼凑。
全新的结构从那一种混乱的思绪中浮现出了雏形。
音符是语言。
那么,便必然有其逻辑结构在其中,便是乐理。
乐章的灵性来自于创作者的内心。
来自于最真实的自己。
那么,便必然有迹可循。
在乐理中寻找自己?
叶清玄还是第一次感受这种体验。
切换了一个视角看问题之后,便有了截然不同的感悟。
叶清玄尝试着以一个古代学者的角度去进行理解。就像是整理残破的文献一样,小心翼翼地完善、修补,还有剔除。
按照自己的理解和要求,将其重新组织,塑造出新的形象。
一时间,往日得不到解答的迷惑找到了新的方向。
但现在他又体会到了新的困惑。
书到用时方恨少,叶清玄现在分外后悔自己在大图书馆的时候没有多去背一点相关的典籍。
幸好,老师来到了圣城,这一方面的事情可以下次探监的时候向他请教。
叶清玄站在墙前,手抓着钢笔,飞快地删除着其中多余的段落,只是短短两个小时,便精简了五分之一。
五分之一的臃余结构被更简洁的乐理所代替了。
更重要的是,原本纷繁复杂的四个核心已经隐隐找到融合的方向了。而原本天人之血中的进阶‘织梦者’,也终于有了眉目。
在熄灯之前,叶清玄看着墙壁上结构大变的乐章,满意点头,神清气爽。
没有了原本盲人摸象的困惑,找到了方向,那么得到结果便是迟早的事情。
这将是他入狱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上。
可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却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模糊哽咽声。
那个刚刚被丢进监狱里的审查员蜷缩在自己的房间里,泪流满面,像是懊悔着什么事情。
叶清玄的心情顿时变得暗淡起来。
虽然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但他觉得他被关进这里来,和自己有某种关系,一时间不由得隐隐地有些内疚。
只是很快,他便被一阵奇痒所吸引。
手背,手肘,肩膀,脚趾缝隙,膝盖窝,屁股,后背,脖颈,脸上……那奇痒像是可以蔓延一样,迅地覆盖了全身。
挠痒的手指感觉到了一场的触感,带来了巨大的恐惧。
叶清玄猛然翻身,从床上坐起。
走廊的暗淡灯光穿过了铁栏,照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惨白的脸色。
他抬起头,看向马桶后面的镜子。
在镜子中,那个消瘦的年轻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细密的水泡飞地在他的身上蔓延,一个个拇指大小的肉瘤迅地从病变的血肉中长出,上面布满了惨白的水泡。
只要稍微触碰,便会破裂,干瘪,挤压出脓液之后,留下了细密的孔洞。
就像是瞬间感染了晚期的某种烈性传染病,浑身上下都在迅的畸形化、病变、,变成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摸样。
叶清玄咆哮,想要惊醒守卫。
可是寂静中,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声音传来,只有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了耳中。
“是乐章。”
瞬息之间他恍然大悟,神情变得阴沉无比。因为脚上的铁环阻隔,他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以太,也无从分辨那力量究竟是来自何处,也无从反抗。
那么,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他忍着剧痛和奇痒,从床上滚下,在地上爬行,迅地爬向了马桶旁边的洗漱台,手指打翻了牙杯,牙刷落在了地上。
叶清玄咬住牙刷,左手用力。
嘎嘣一声,牙刷的柄断裂了。
病变畸形的手掌抓住了断裂的牙刷,将尖锐的一端对准了胸口,猛然刺落。
血浆喷溅。
他惨叫,拔出,再次捅下,在足以令人晕厥的剧痛中刺穿了心口的血肉,扩大伤口。紧接着,手指粗暴地伸入其中,撕扯伤痕。
直到最后,隔着病变成墨绿色的骨骼,他看到了自己布满毒创的心脏。
于是,他便笑了,如释重负。
“是幻术。”
幸好,不是圣咏派系的诅咒,是幻术。
在贤者之石化为小源升华为原点之后,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胸膛里那个跳动着的东西是什么了。
反正又不会出问题,他干嘛为了满足好奇心再去做个开胸手术呢?
但是,不论代替了贤者之石,都绝对、绝对,不会是可以被病毒感染的血肉器官!
“这么着急的想要干掉我?”
叶清玄冷笑:“没那么简单。”
幸好,是幻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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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算恢复状态了,以后如果状态良好的话,大概都会像今天这样,一章五千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