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云和柳乘风欣慰骇然震惊苦涩等各种情绪,混在一道,委实难以分辨,竟和林老脸容上的神色如出一辙。
“糟了。”
唐昕云和柳乘风相互一眼骇然:“此时,路途遥远,已来不能及时赶回。”
若然之前,是师父许道宁暗中保护,吓走莫天理一行人。唐昕云和柳乘风唯是满心祈祷,只盼望师父此前已返回宗门。
…………
牙马因獠牙可怕而得名,实则较为温驯。可轻松日行千里,跑起来四平八稳,乃是最为常见的代步之兽。
谈未然乘坐马上,随之起伏,闭目养神。前世种种,无不重新一一飞掠眼前。
许多事自有前因后果。其中关节,便是前世谈未然和周大鹏苦苦追索,仍旧难以探索,不明前因,自然感到晦暗。
见性峰的被动,实在也非师父许道宁不作为。纵观见性峰历代,除了少数权欲心较重者,鲜少会主动出手,多数时候保持一种奇怪的沉寂状态。
若细述见性峰历史,便会有一种甚为微妙的感觉:见性峰一脉仿佛是宗门内的一个旁观者记录者,沉寂的旁观事态发展。
沉寂,不作为,就像见性峰的某种默契传统,一代代的传下来。
前世,见性峰一脉安静,没有人察觉,没人反击。
今生,师父许道宁默许诱杀毕云峰,就已说明,谈未然的安危已撬动他的心意。
“此乃一个支点。”谈未然沉思:“只要将此支点运用好,便能改变师父不作为的被动局面。”
“今次,我杀上见礼峰,师父定然不会再无动于衷。”
若说见性峰之事,在熟知的情况下,尤有办法来解决。爹娘那边的事,谈未然便真陷入困扰。
父母的事,悉数是二人败亡身殒之后。谈未然漂泊多年,暗中访查一番,道听途说得来。多数时候,爹娘在更多是成为铺垫某个超级强者的垫脚石之一。
父亲谈追,母亲徐若素。对谈未然来说,熟悉来自那些珍藏的一叠叠的信件,而更多是陌生。
只偶尔,会有一个极为模糊的印象在记忆中:一对脸孔模糊的年轻夫妻,把一个小拨浪鼓在一个年不满三岁的小孩儿眼前晃动,甜蜜微笑的模糊印象。
“前世,我懵懂无知,也不知爹娘现在的对头,是否曾派人来加害我。”
谈未然拜入见性峰,显然有几分避难求庇佑的味道。是以,行天宗虽有给新弟子登记造册,有许道宁暗中照料,也无人知晓他的身份来历。
“此时,我倒有些希望,那对头最好是派人来查我。不然,怎么能为爹娘分忧。”
一路飞驰,重新将思路理清。原本的临时起意,此时一番斟酌下来,便已成为谈未然心中坚定不移的打算。
如对林老所说。
若有一个办法,能解见性峰被动处境,改变师父不作为的想法。甚至,还有可能为父母分忧。若此法需杀人,那便杀人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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