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大儒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鲁钫是小江国的一个非重要官员,严格的说。尽管身上有一个不轻不重的职务,其实他更像是一个散官。作为一个打着标签的外域人,收敛一下低调一点肯定不是坏事。
乡土情结,是谁都有的,也避免不了的。
即便鲁钫从某种意义来说,发挥的作用比较倾向于小江王的外事顾问,以及国家武力。作为投效才二十年的外域人,想成为朝廷的重要官员太难了,能做到这一步已是不错。
好在七皇子对鲁钫的任务要求,不算太严苛。鲁钫相信,他对小江王的对外政策有一定影响,此乃关键。
三百年前那一战太令人扼腕了。
他和王谦私下谈起,都暗暗承认,若有七皇子的布局,三百年前定然就不会无奈败退。
暮血皇帝的儿子不少,可在鲁钫和王谦心目中,七皇子崔思雎才是一个真正有雄才大略的那一个。可惜,因种种缘由,始终没有定下皇储,如今终于露出这个苗头了。
紧闭的那扇大门,终于打开一丝缝隙,露出一缕崭新的希望。
“希望七皇子顺顺利利登基。”
鲁钫深吸一口气,放下狼毫笔,捻起纸张看着刚写下的密信。沉吟一会,又取来毛笔在手,始终没落下笔,直到一滴墨汁垂在纸上,才惊醒过来,在能力范围内为王谦添上两句好话。
王谦来访,当然不是顺路来看朋友。鲁钫知道这位同僚兼朋友的来意,说好话是其一,想起其二就不由皱眉:“王谦那厮是为难人啊……”
“区区一个小江国,就只有一个神照强者,想拦谈追都拦不动。”鲁钫叹了口气,他能影响小江王的外事策略,可不等于能唆使这个国家无端端跑去两个世界之外跟东武侯莫名其妙的打一仗。
“若有拦住东武侯的办法,我也愿意,可是……真的没有啊。”
鲁钫轻轻放下狼毫笔,缓步走出,深深吸一口气,满鼻都是雨水和泥土的芬芳。他沉思着登上阁楼,凭栏远眺,黑压压的天气里,只看见整个世界都仿佛快要被暴雨淹没。
失神之下竟丝毫没察觉,一名青衣人屹立在阁楼之巅,不知何时来临,犹如鬼魅一样无声无息的屹立在其上,竟似一点气息都没漏出,就算偶漏出一些,也被这暴雨给尽数掩盖了迹象。
灰暗苍茫的天空下,青衣人相貌俊美和英气,那一份平素的阳光气息,不知是因天气的关系,还是因杀气满怀的缘故,已是转变为凌冽。
矗立暴雨里,青衣人缓缓抬头四顾,穿过雨幕依稀看见鲁府宅院三个方位各有三人若隐若现。再远一点的地方,能瞧见王都好几个地方都积水不浅,正在扩大成一场水涝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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