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云篆穿空术”再好。以他的修为,在渡厄强者面前绝对玩不转。
他乖乖被掳走。乖乖在此盘坐与灰衣人对峙,实在是没有一分一毫的把握。
灰衣人一剑镇压明空三人,看向谈未然,仿佛示威,仿佛以求震慑,同时又像是挑衅。
谈未然反手一剑刺入心口。精准无比的擦着心脏透过,从后背突出剑尖。他的身子连一次颤抖都没有,用最平稳的语气道:“大尊何必矫情,你不会杀他们的。”
谈未然咧嘴一笑,看似在笑。眼神依然古井不波,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能令他动摇意志:“我带领宗门,必向他们负责。若有伤亡,我必不独活。”
“我和黄泉道之间本有交易,如果我死了,就是大尊令大光明剑得而复失。这意味什么,大尊明白,而我……”谈未然的眼神突变得深沉:“我也明白。”
灰衣人冷冷盯着半晌,忽然消融为一缕似笑非笑,伸手一招把燕独舞给隔空擒过来,叉住她的脖子悬在半空中:“你说,你明白什么?”
燕独舞的喉咙被叉住,气都喘不过来,呼呼的张大嘴巴拼命的扭动,像一头在半空中拼命挣扎的倔强小鱼。
燕独舞嘶嘶喝喝吸气,谈未然似乎视若无睹,平静道:“我不知道你们黄泉道有什么问题,但我知道,如果一件本来能拿到的东西,因为你而失去,你会承受什么?”
说着一顿,谈未然抬头望去,分明能捕捉到灰衣人眼里的一缕惊悸。他心里涌出一缕苦笑,看来真是对方的内部矛盾,至于是争功?还是私怨?他就猜不出来了,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灰衣人凭仗实力已经打上门来,逼他交出大光明剑。
谈未然并不怨天尤人,实力不如人,就是挨打了也没话说。如果有实力,这灰衣人有打上门的胆量,他们行天宗就照样有把灰衣人剁碎了喂狗的勇气。
灰衣人似笑非笑的和谈未然对视半天,在谈未然的眼里,灰衣人找不到一分一毫的心虚,也看不出一丝一缕的惧意,只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
这份平静,甚至令灰衣人有一种心悸的错觉。
不敢吗?
真的不敢杀吗?
明空和苏宜铁青着脸,捏着各自的兵器和一把冷汗,面对一个敌对的渡厄强者,这份压力足以令一个正常人感到心力交瘁,甚至崩溃。
谈未然心情出人意料的平静,没有怒火,也没有悲愤,更没有软弱。只因他知道,只要承受住对方的压力,坚持强硬到底。灰衣人凭仗实力的所作所为,就统统是恐吓和威胁。
如果承受不住,他的强硬里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就会被对方抓住,然后恐吓与威胁变成真的。
因为对黄泉道来说,任何人的性命都抵不了大光明剑的价值。就算是一个宗派,也未必抵得过永恒武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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