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掉其他关系不提,靳红雪很像怜无月最疼爱的孙儿。
这一次是宗门派靳红雪来沟通。他把诛杀宗长空的来意说了,再将真武殿一事道来。
谈起“诛杀宗长空”,怜无月眼睛泛出一缕亮光:“我还以为你们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做出这个决定。”
靳红雪顿时讪讪不已,上次大战,不论宗长空还是各方都到了强弩之末。如不是怜无月在最后关头匆促出手,只怕宗长空脱身的可能性当真不小。
“也好。”怜无月凝望楼台之外。狂风呼啸,似乎带出肃杀:“宗长空八百年前,就应该死了,有些事。早点了断,早点安心。”
“不晓得这次要死几个,你们有几个能死。隋枯荣敢死吗?”
语气空洞得没一丝情感,像是在阐述一件最平凡的事实,背后的意思真实得使人毛骨悚然。
“隋老祖,他的位置事关重大,不能动……”靳红雪默然:“晚辈拜访了星斗宗,孤星大尊见了晚辈。”
很显然,孤星答应了。
不答应不行,从实际来说,星斗宗的处境比明心宗好不了多少。唯一的渡厄境被无边真空锁反制,如果有事,有这个渡厄境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即使冒着巨大风险,也得拼搏一把。
从真空锁变成六端,宗长空一日不死,大家每天都得提心吊胆。被真空锁反制事小,更怕宗长空脱身,到时全得倒霉。
所谓骑虎难下正是如此,这般滋味,八百年前星斗宗就尝过了。如今,也不过是继续硬着头皮执着到底。
从明心宗星斗宗这几年的焦虑反应与冒险行动,就能看得出当年谈未然等人奇袭落霞宗,将真空锁毁掉其二,实实在在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怜无月知道孤星会怎么选,他没多说,凝望山崖。不知是山崖上空的风儿带来的,还是心底生出的,他总觉出一阵阵的寒冷。
想杀宗长空,不可能全身而退,一定会有人倒霉。
八百年前围杀之战,他记忆犹新。
他的眼神像海中旋涡一样,恍惚半晌,终于焕发一丝明亮:“我参与。”
“这一方真空锁,我请人来代为坐镇。”
靳红雪深深鞠躬,仿佛用尽他所有的气力鞠这一躬,只因他知道这意味什么。
此前的怜无月像是一块无悲无喜的大树,平平淡淡的生存着,没什么太强烈的**,偶尔只在起风的时候跟着摇摆几下。可现在要诛杀宗长空了,他却才在平淡中多出几分希冀。
对杀死宗长空的期盼!
…………
某个空间。
“明心宗!”
宗长空端详着从储物袋取出的物品,不多,却足以表明对方身份,一声淡淡语气打破此地的寂静。
果真是明心宗,亡我之心不死!
想来,只怕明心宗和星斗宗,这些年来正坐立难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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