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珩嗯了声,“宝珠同我说了,季小郡主似乎与你还是旧识?”
温雪杳点了点头,“我在江南待的那两年时认识了她。”
又道:“不过如乐郡主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早在我离开上京城前,在她的生辰宴会上,也见过一面,不过她应是不记得我了。”
宁珩闻言点了点头,“生辰宴皆是与她送礼道贺之人,你话少,也不是爱往人前凑的性子,她不记得你委实正常。”
温雪杳淡淡嗯了一声,所以宁珩也不曾记得她么?
她忍住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然而忍住了脑海中的想法,又控制不住自己屡次往那竹篓里飘的眼神。
几次之后,她深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的问道:“阿珩哥哥,你这幅画里是画的何人?可以看么?”
她的手指向竹篓最上方一副半散开的画上,画的边角露出了些许描摹少女的痕迹。
虽如此问,但实际上温雪杳却没有丝毫更进一步、一探究竟的动作,而是静静等着对方的回答。
而被问道的人似是一时间未想起她问的是什么,便将视线顺着她的看过去,这一看,那双漆黑的眸子陡然定住。
只需一眼,宁珩便能从那副画的一角窥出全貌。
他曾看过无数次,每一个细节都几乎刻在心里,因为这是他为温雪杳所作的第一幅画。
静静躺在竹篓里的画卷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然而一时间,竟无一人有动作。
良久,宁珩出声打破沉默。
微沉的音色回荡在寂静的书房:“一副旧画,画的故人,不过她应当不记得了。”
第43章 一更
不知为何, 温雪杳心里就是有强烈的预感,这幅画一定是宁珩当初在如乐公主寿宴上所作。
其实她早从宁宝珠那里,便已经得知宁珩曾经有一个喜欢过的女子。他鲜少为人作画, 连他妹妹都不曾有过,但却为那人画过。
或许那人还是他笔下的第一个女子,若仔细论, 连温雪杳都是后来者。
当时温雪杳说服自己不去在意,因为这是她们结婚之前所发生的事,她不愿被过去纠缠。
所以,就算她亲眼见了可能被宁珩藏在心底多年的女子, 那位如今回朝的如乐公主, 她也能依旧在众人面前维持端庄与体面。
但是现在,当她看到这幅画再次出现在宁珩桌案旁的竹篓。
当她意识到他最近、或许就是这几日, 甚至拿出这幅旧画端看过, 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尤其方才青年淡声说画中人已经不记得他时,眼底流露出的落寞与悲伤, 让温雪杳再无法说不自己不在意。
但温雪杳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想法是不是逾矩, 因为宁珩在最初说要娶她时,就说过两人只需相敬如宾的过完余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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