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吗?
可假如真的相爱, 哪怕只有一天也不算遗憾啊, 两个人总有一个人要先走的吧?
可是陈卓说:“我已经对不住熙云, 不能再对不住你。”
其实他想要的是一生一世, 做不到, 不如不要开始。
她不肯接受他这样的说辞, 一摇头,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扯开腰带, 把身上的裙子往下剥,任它落在地上, 跟他对峙。
他没吭声,别开眼,最后走上前, 帮她把衣服捡起来穿好。
“不能为你穿婚纱的人, 就不要让他脱你的衣服,懂吗?”
他像大哥哥, 甚至像家长一样叮嘱她, 哑妹却听到自己的心都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哭过以后, 她大病了一场, 高烧不退, 梦里也全是他的拒绝。
陈卓坐在她的床边, 看着她昏睡,已经有点不能把她跟记忆中那个小不点联系起来。
陈一、白熙云,还有她, 小的时候生病他都照料过的。尤其是她,抱来的时候才那么一点,他已经变声开始变成大小伙子了,等她生病知道难受的时候,他已经能开车载着她去医院挂急诊。
他是家里的老大,一辈子都在研究怎么才能快准狠地夺人性命,却没有把他们几个小的照顾好。
他拧了毛巾给她擦额头,擦手,彻夜不眠地守着她,帮她物理降温。
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放在他手心里柔弱得不真实。
他轻轻握了握,才小心地放回去。
她睡得很不安稳,夜里说了几句胡话,声调本就有点不协调,又很含糊,但他还是听见了。
她叫的是大哥。
哑妹病好了之后,到三梦娘家去住了。
说是说她家那个养鸡场缺人手,哑妹那么能干,能帮上点忙。但其实陈卓知道,那是为了躲他。
正好十几年前的恩怨找上门,支开她也好,安全第一。
三梦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你心里可得有点儿数,搞不好就永远失去她了。”
他笑:“我是注定孤独一生,注孤生,你不知道?”
枪林弹雨,杀孽深重,由因果轮回来说,他可能是真的要孤独一生的。
轮船上跟冯六一场较量,他开了一枪,落水的却是冯六和陈一两个人。哑妹听到消息,赶到医院里来,有点惊慌失措的模样。医院里不能吸烟,他叼了支烟没有点,倚在窗口看着外面深浓的夜色。
她松了口气,眼睛红通通的,却是想哭也哭不出来。
他看了她一眼,笑笑:“陈一在病房里面,三梦陪着他呢,没事儿。”
他把外套搭在肩上要走,哑妹叫住他:“你要去哪里?”
“去喝酒。”他带了丝不正经的笑,“今天开枪了,我得找个人泄泄火。”
灯红酒绿,他在酒吧里只听到喧嚣,一杯杯喝下去却灌不醉,最后一个来找他搭讪的女人,他连模样也没看清,就把人带走了。
对方洗了澡出来,坐到他腰间,摸他胸口和腹肌,大概是有点惊艳,迫不及待就要去解他的皮带。
雌性的体香和胸膛几乎凑到他脸上,他却按住对方的手,然后从钱包里掏出钱来甩给她:“走。”
拿着小杯子在诊室里的那种荒谬感又来了。他闭上眼睛,手背搭在额头上,脑海里浮现出的竟然是哑妹那天长裙委地,在他面前哭泣的样子。
他并不花心,却已经是一身风流债。
他打开手机的直播平台,哑妹这几天都没有上线。他发现他还挺喜欢看她气定神闲坐在案前写字的样子,她的字像陈家人,气韵也像。
父亲没有白疼她,她也总是努力地促成他们父子俩的和解。
她是家里的开心果,是为全家人暖心的小妹妹,让他粗野地撕裂她的身体,跟她男欢女爱,他做不到。
可他又眼前又总是看到她的身体,少女牛奶一样白皙滑软的身体,蓬勃的曲线,纯粹的眼神……她的眼泪都是热的,落在他手上,让他总忍不住去回忆那样的温度。
他用右手纾解自己的**,越是想忘掉,越是清晰地想起。快意没顶那一刻,他仿佛又看到她滟滟的唇一张一合,看似无声,却又是她那种特有的音调——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陈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作为一个老男人,我很想用右手……的枪跟这个作者谈一谈~
╮( ̄▽ ̄)╭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