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
秦增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跟二叔求娶她。
所以,秦增应该是要以东厂提督的身份强压二叔,表明他要定了她,不让二叔二婶给她相看亲事……
李清懿头皮一乍。
秦增是好心,愿意娶她也是为她负责,可二叔二婶会因为畏惧强权而卖了她吗!肯定不会。
到时候二叔二婶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大人!”
李清懿语气中隐现急切。
“大人无需多想,也不必为难。若别人畏惧大人的权势不敢娶我为妻,那便不是真心,我也不会嫁。倘若将来有人披荆斩棘,不顾安危只为与我缔结良缘,那也是一桩美谈……”
她语气随意,并未将男女之情,婚姻之事看的多么重要,想让对方宽心。
而且李清懿内心深处,也并不希望秦增是因为责任而娶她。
但此话听在秦增耳中便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面容怒意不减,更增几分沉郁:“你不愿意跟着我?”
“不是不愿意,是没必要。”
李清懿无奈的解释,“你我都是通透之人,何须为了旁人的言谈和目光勉强做什么事呢?”
“勉强?”
秦增口吻极冷的重复了一遍李清懿的言辞,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近乎逼视,揽住对方的手臂也不自觉的绷紧。
李清懿只觉得有一张无形的网将她严密罩住,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微微透不过气。
她下意识伸手去推他:“快松手……”
感受到李清懿的推拒,秦增长久以来身居高位的气势霎时勃发而出,就要开口说什么,马车却在这时缓缓停住了。
长泽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大人,咱们到了。”
两人瞬间从紧张而凝固的情境中抽离,各自恢复了沉默,却谁也没有率先动作。
秦增因为话噎在喉咙口,脸色更加难看。
李清懿也被如此窘境弄的神色狼狈。
外面候着的长泽见车帘一动不动的悬在那里,车内半点动静也无,不由和已经下车的菘蓝长阑二人相互对望一眼。
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又不敢擅自去掀车帘。
菘蓝担忧李清懿的伤势,连连给长泽使眼色。
长泽没办法,苦着脸试探道:“大人?”
半晌,秦增终于沉沉的‘嗯’了一声。
相伴秦增左右多年的长泽一听这语气,便知大人心情不好,难道是李大姑娘的伤势太重?
他伸手打起车帘,只见车内二人仍旧保持上车时的模样,丝毫没变,只是神色似乎都有些不太对。
“大人……”
秦增慢慢起身,长时间保持坐姿一动没动,双腿有些发麻,马车内又无法直立,他只好弓着身缓了好一会,才抬步。
李清懿察觉到他的异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说道:“大人,将我放下来吧。”
没想到对方冷冷道:“你就这么着急?”
李清懿一噎,不知他到底抽什么风,心下赌气,便也不再说话。
长泽在秦增身后跟着,频频和菘蓝二人打着眼色,用口型说道:“怎么回事?”
菘蓝哪里会知道,用口型回到:“我怎么知道!”
二人一同看向长阑,长阑无声猜测道:“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