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增对元衡郡主态度的变化有些诧异,面上却不露,说道:「那是自然,郡主放心即可。」
元衡郡主十分满意,带着李清懿和魏瑾儿上了马车。
魏瑾儿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母亲,您怎么就答应让姐姐真的去查良贵人的事,万一惹了麻烦怎么办?」
元衡郡主说道:「皇上只说让清懿帮着查看,并没有说一定要她帮忙查出真凶。再说,这事儿是皇上的吩咐,你姐姐也不能违抗皇命。另外还有秦大人照看,不会有事的。」.
但她想了想又说道:「清懿,话虽这么说,但若真查到了什么,也要谨慎行事,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要心中有数。」
李清懿点点头,「是,母亲,我知道了。」
几人没了话,马车上安静下来,气氛就变得有些奇怪。
李清懿虽然得知了父母的过往,解除了对元衡郡主的诸多误会,但想要立即转变态度与之亲近,那也做不到,总还需要时间来缓和。
而魏瑾儿就更加尴尬,她既做不到像从前那般挂着一张假脸对待李清懿,也做不到亲姐妹那般无话不说。
李清懿心下暗叹。
早知道她就应该去跟魏兰尔坐一辆马车,反正穆瑶也已经跟着穆府的人一起走了。
想到穆瑶,今日她的话没有说完,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穆家四郎的信里看到了什么……
想着想着,困倦袭来,她竟迷迷糊糊靠着车壁睡着了,朦胧
间有人给她紧了紧大氅,将寒气隔绝在外。
第二日,天还没亮,李清懿就早早醒了。
菘蓝过来服侍,「姑娘怎么醒的这么早?」
「梦里翻来覆去都是良贵人惨死的情形,索性就起身了。」
她出了屋子,到院子里练小擒拿手,身后突然传来秦增的声音,「昨夜回府那么晚,居然这么早就起身习武?」
李清懿一个旋身收了动作,诧异道:「大人怎么来了?」
秦增疑惑她的小擒拿手为什么与自己所习的如此吻合,连各处细微的动作和习惯都相差无几,但他并未有所表露,而是说起昨夜的案情。
「找你说说良贵人的事。」
李清懿原本也是想找机会问问秦增的,只是没想到他会主动来找自己说明:「大人这个时辰来,若我还没有起身,难道你就在我这院子里等吗?」
「不会。」秦增面色丝毫未变,平静说道:「我会叫醒你。」
李清懿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那日受伤时的温存,如同错觉。
秦增就像没说过那些话似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李清懿看看秦增肩膀处受伤的地方,抬手请他进了屋子,问:「为什么皇上会让我从旁协助,该不会是大人的建议吧?」
秦增瞥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时间有限,你仔细听。有一些你能查到的事情,我不妨就直接告知你,免得你还要下一番功夫去查,浪费时间。」
李清懿点头:「那就劳烦大人了。」
秦增不置可否,说道:「良贵人在入宫之前,有一桩指腹为婚的亲事。但皇上有意让良贵人入宫的消息传到潘府之后,那门亲事就不了了之了。」
「不了了之」这样的形容,对于一件指腹为婚的亲事来讲,似乎过于简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