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济闻言恍然明白了什么,眼睛缓缓睁大。
林奕死死的咬紧牙关从一旁搬起一块石头,「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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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落黑,晴朗了大半个月的天色突然被密云堆满,月儿拼命想要在其中撕破一个口子钻出头来,却徒劳无功,只能在云后忽明忽暗的游走。
李清懿在锦华院陪元衡郡主用膳,长阑面色异样的进来,「姑娘,林济死了。」
李清懿筷子一顿,惊愕道:「死了?不是宋旸打死的吧?」
昨天她还说,只要闹不出人命,就没什么大事。
结果今天林奕就死了?
长阑也想说「姑娘您有点乌鸦嘴」,她摇头道:「昨晚林济一晚上没回去,林家人都以为他跑到哪里去躲着了,结果今天早上,庵里的尼姑来林家报信,说邹氏不见了。林家人这才意识到林济可能是去找邹氏了。」
「邹氏还能去哪,至多是带着林济回邹家。」
长阑点头,「据看守的尼姑说,邹氏给了她一些钱财,让她帮忙拖延时间,一大早就带着林济下山了。林家人一路找,发现了马车摔下山坡的痕迹,下去一看,人早就死了,冻得如同石头。」
「是意外?」
「姑娘觉得是意外吗?」
李清懿皱眉,「若是意外,那也太倒霉了些。肯定会有人说是宋旸干的,但肯定不是他。宋旸那家伙,看着不靠谱,行事还是有分寸的。」
长阑猜测,「会不会是有人想杀邹氏?」
元衡郡主出声道:「难道是魏宝珠?」
要不是邹氏相逼,林氏也不至于不择手段的做出后来那些事,这个始作俑者,只是简单送到尼姑庵思过,的确有些便宜她了。
但林氏死了之后,魏家便不想再过问林家的事,便也没有故意去为难邹氏。
只是魏宝珠身为林氏的女儿,却未必想放过邹氏。
「可魏宝珠一直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她若做什么,咱们肯定会发觉。」李清懿放下筷子,「林家人什么反应?」
「林文业死了儿子,自然哭闹不休,他可是口口声声称林济是林家独苗,这回可好了,独苗没了。老南宁侯倒是真心因为死了孙子难过,林大老爷这个时候应该在查这件事,林文业闹着要去找宋旸,被他给拦下了。」
李清懿「啧」了一声,「邹氏都在尼姑庵呆了这么长时间了,想要杀她有的是机会。而且魏宝珠最近也是战战兢兢,我想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如果我是她,即便想杀邹氏,也会等到嫁人之后,那个时候背靠四皇子,又不受魏家管束,想做什么都方便许多。」
「那姑娘的意思是,是有人要杀林济?他一个酒囊饭袋,杀他有什么意思?」
李清懿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且等着看林盛远怎么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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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宁侯府。
林家人都汇集在厅堂之中,林盛远坐在林老侯爷下首,看着众人。
林文业死了老婆儿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平日里他总嫌邹氏聒噪,整日将和离挂在嘴边,真出了事,倒想起邹氏的好来。
二房三口人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
二老爷林东兴整日泡在姨娘堆儿里,跟自己的妻管严弟弟本来就没什么共同语言,自从儿子林奕成了废人,林文业又整日将林济当成林家「独苗」,十分惹人厌弃,二房三房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
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在林东兴眼里,就是得瑟的过了头,糟了报应。
二太太赵氏一脸憔悴,林奕也是死气沉沉,母子二人像是刚从棺材里被挖出来一般,没有半点生气。
剩下就是一众姨娘庶女们,私下里相互交换着眼色,偶尔嘀咕几句。
林盛远夫妻看着在场众人,心头皆升起一股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