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儿拿眼睛去瞄贾梦珺,贾梦珺却不说话,只哭的一声比一声高。
众人看在眼里,难免觉得郭氏阴险狡诈诓骗贾梦珺,目光如同一个个小灯笼般照在郭氏身上。
郭氏本就暗恨贾梦珺坏了自己的大事,没想到她居然还来这一手,当下气怒道:「哼,既然如此,梦珺表妹已经是老爷的人了,老爷便纳了表妹便是!我是没什么话说的。」
然而眉儿听见纳妾这个说法,惊愕道:「三夫人!您之前明明说要三媒六聘娶我们姑娘过门的,如今出了这等事,也怪不得我们姑娘!怎么您张口就让我们姑娘做妾?」
贾梦珺的乳母丁妈妈气得直哆嗦,看着魏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我们太太临终前将姑娘托付给您,如今才来了没几日,就出了这种事!况且我们姑娘要嫁早就嫁了,哪里会等到现在?姑娘守寡了这些年,是要立贞节牌坊的!您这……总得给我们姑娘个说法!」
强迫守寡妇人可是大罪,强迫立贞节牌坊的寡妇更是大罪。
这个且不说,魏老夫人自己也还在琢磨怎么给贾梦珺洗白,让她立下贞节牌坊,此时听见丁妈妈说这四个字,再看看衣衫不整满脸一惊一乍的三儿子,头一回恨不得踹死这狗东西!
且丁妈妈这番话,让她觉得自己的脊梁骨被戳的冒凉风。
但即便是这样,她的火气也不是发给儿子魏世迁,而是发给郭氏,「你给我说清楚,给我好好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郭氏一脸憋屈,她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聘则为妻奔为妾,如今梦珺表妹尚未过门就和老爷发生了苟且之事,也只好委
屈梦珺表妹委身为妾了。」
她说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贾梦珺从丁妈妈怀里仰起头,眼睛已经红肿的如核桃一般,她哭道:「没想到三表哥和三表嫂是这般狼心狗肺的人。三表嫂前面说要聘我为平妻,后脚就叫三表哥来毁我的清白!真真好算计!」
魏世迁懵在当场,他什么也没做呀,可看看自己一身狼狈和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刚才发生什么事,他怎么不记得了呢?
难不成他真是一时贪恋贾梦珺绝色容颜兽性大发?
「梦珺表妹……」
魏世迁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贾梦珺打断,她眼中的泪珠成串往下掉:「三表哥,我以礼敬你,可你却说,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不如现在就跟了你!你!你……」
她仰头看着天上,喊道:「娘,女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贾梦珺一句话噎在嗓子眼里,几乎哭的背过气去。
魏世迁扎着手不知所措的看向魏老夫人。
魏老夫人则气恼地瞪向郭氏。
其实郭氏根本不介意贾梦珺跟了魏世迁,反正魏世迁也是要死的人。贾梦珺愿意守寡,就守寡好了,大概这辈子就是守寡的命。
但她厌恶贾梦珺坏了她的事,说话难免就带着几分恶意,「事已至此,表妹哭也没有用,你放心,此事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外人知晓,宋姨娘,你说呢?」
郭氏眼中阴戾之色一闪而过,这事儿明摆着是宋芊摆了她一道,她这么说,就是不想让宋芊置身事外,毕竟不少人都看的出来,贾梦珺看上的是二老爷魏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