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抬头朝二人牵着的手上看了一眼,赶紧起身退到一边。
秦增一跌声的吩咐安排,很快二人便出了福灵院。
蘅芜走到婆子面前,将一只荷包塞给婆子,「深更半夜的,辛苦妈妈跑腿了。」
婆子连忙挤出一脸笑,推辞道:「哪里的话,听说李二夫人对大奶奶有养育之恩,如同亲母,奴婢就怕有片刻的耽误,到时候大奶奶怪罪……」
蘅芜将荷包推了回头去,「二夫人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到时大奶奶回来,还要重重赏你。」
婆子不再说什么,客气几句,离开了福灵院。
蘅芜看了一眼长宁,长宁忙提脚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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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宣德侯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阮氏病重,夜半车马之声不绝于耳,城
里所有的大夫都被人从睡梦中给叫了起来。
李清懿在府门前下了马,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好秦增扶了她一把:「你慢点,别急,二婶不会有事的。」
李清懿哪能听得进去,提起裙子便飞奔进了院子,穿过一道道回廊,还没进屋,就听见婢女惊叫一声:「夫人,您醒醒啊夫人!」
她一头扎进屋子里,「二婶!」
屋子里除了李庸,李妙苒和李元直都在,并丫头们一团人围着呼喊声一片。
藤黄正在用力按阮氏的人中,可阮氏面如死灰,双目紧闭,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娘!」
「娘!」
李妙苒姐弟俩扑在阮氏身边,声泪俱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庸见状眼角一抽,分明是心疼了。
但他暂时还不能告诉姐弟俩真相,等魏府来人给妻子「解毒」,他还得指着他俩把戏唱真呢……
李清懿跟二叔交换了一下眼色,上前说道:「妙儿远哥儿你们先起来!先让大夫给二婶看诊才是啊!」
李妙苒被拉到一边,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大姐,爹,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大夫都还说母亲没事,怎么突然一下子就……」
李庸支吾道:「那个……你母亲前一刻还在同我说话,突然就倒下了……」
李清懿无奈,他这个二叔从来就不会说谎话,她赶紧接话说道:「二婶这段时日身子都比较虚弱,可大夫也没看出什么大事,只让二婶多多修养,风寒自然痊愈,本来这两日已经所有好转,上午我还来跟二婶说话来着!」
李妙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姐,怎么办?」
李庸扎着手站在一边,见女儿哭成这样都要心疼死了,「妙儿,你莫要着急,爹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你娘会没事的。」
李妙苒哭道:「聂神医呢?姐夫家里那位聂神医呢?」
秦增肃着一张脸,「聂神医这几日不在京,我已经吩咐人快马加鞭去找聂神医回来。」
李清懿心道,对方就是故意赶着聂神医不在京城的时机,才敢用这一招。
这会,已经有大夫陆续到了,就如报信儿的婆子所说,全城的大夫都被侯府砸了门,一个个被从睡梦中拎起来带到宣德侯府。
「妙儿,你们姐弟先出去等着,让大夫先给你娘诊病。」
「不,我要在这里守着,我要亲眼看着大夫给我娘治病!」
李妙苒简直要崩溃了,说什么也不肯走,李元直也死死地拉着阮氏的手,李清懿只好跟着劝,「妙儿,咱们不走,屋里这么多人,二婶如何能透过气来。二叔,你让其他人都下去吧,我陪妙儿她们在外间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