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秦增就是老虎口中的獠牙。
饶是郭崇礼跟父亲在官场浸淫多年,早就对官场那一套应对自如,可面对秦增,从来都带着一种见面自动矮三分的敬畏和惧怕。
更何况,当初他昏了头,竟然应了外甥女魏兰尔的请求给她做暗器去害李清懿,虽然李清懿最后没事,郭氏母女也受到了惩罚,也查明了伏击之事并非他所为,而是养子郭骞勾结四皇子借刀杀人。但若不是他糊涂,给魏兰尔弄来了那盒暗器,也不会被人利用。
他造了这孽,总要承担秦增的怒火,当时他在牢里可是没少受罪,如今听见“秦”这个字,都腿肚子转筋。
今日时间都这么晚了,对方突然前来,肯定是有急事,郭崇礼从秦增进门就一直在回想自己是不是又哪做错了,或是被人污蔑扣了屎盆子。
“秦大人,下官有失远迎……”
秦增虽然认祖归宗,但众人都习惯了称他为“秦大人”或“秦督主”,秦增自己也没有纠正,众人便延续了以前的叫法,总是不会出错。万一叫了公孙大人,惹了他不快,岂不倒霉。
秦增见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落座敛目说道:“郭大人不必紧张,今日本督前来,并非为了公事。”
不是公事?
郭崇礼一听不是公事,提着的心放下了几分,“那秦大人今日前来,是……”算私账?
他哭的心都有了。
秦增并不拐弯抹角,说道:“郭大人,城南昌平坊的深香胭脂铺,原先是郭家的产业吧?”
郭崇礼一怔,没想到秦增会问起一间铺子,“深香胭脂铺?秦大人说的可是街头第五间铺子?”
秦增点头。
郭崇礼说道:“原先的确是郭家的产业,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下官还十分年轻,铺子当时是出了点晦气事儿,之后就转卖了出去。”
“哦?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
郭崇礼心下更加纳闷了,不过这件事郭家没什么亏心的,也不怕人知道,他便说道:“有个赌徒把自己的妻子当成赌注给输了,拽着女人往赌坊去,那女人挣扎不休,被男人当街暴打,当时她已经有了四个月身孕,拖着满身的血跌跌撞撞地求救,撕扯之下,二人跌进了我们家的铺子。”
当时郭崇礼正在对面茶楼与同窗好友说话,见自家铺子出了事赶紧过去,是亲眼看见了这桩惨案,到现在说起来仍是触目惊心。
“那妇人肚子剧痛,身下血流不止,她眼看孩子肯定是没了,自己也要活不成,绝望之下,抄起头上的木簪子,扎进了那赌徒的眼睛,赌徒剧痛松开了那女人,那女人已是恨之入骨并不罢休,拔出簪子在男人的喉咙脖颈处连刺了十来下才算完事。”
秦增闻言沉吟。
出了人命,官衙必定有所记录,之前他随意翻看案卷时,曾无意中看到过,所以知道深香胭脂铺原先是郭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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