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鹧宇连连叩首,在地上蹭了蹭,衣袍冠带通通结成一团,惊恐地道:
“小人…小人听闻天才多有神妙,食之能得其一二,一时贪念作祟便……”
看着上首李通崖面无表情的模样,安鹧宇眼前一亮,忽然明悟过来,叫道:
“还有剩余!还有剩余,大人且等着,我做了腊……”
他屁颠屁颠地爬起来,在上首的宝座上摸索了一番,取出个镶金的玉制宝盒来,往三人面前一跪,打开玉盒,其中一片片暗红晶莹剔透,安鹧宇讨好地笑道:
“这……”
安鹧宇话还未说出口,李玄岭已经愤而拔起长剑,以鞘击之,金属剑鞘正正砸在他下巴上,砸得安鹧宇头晕眼花,嘴角出血,顿时住了口。
李通崖握在剑柄上的那只手攥得发白,神色尚平静,眼睛却微微眯起,显示出蛟蛇般的狠恶,他的双唇颤抖一息,喝道:
“荒谬!”
话音方落,众人耳边已经响起嗡嗡的刺耳啸叫声,震得安鹧宇惨叫一声,两耳直淌血,李通崖身后背着的那把包裹得严严实实从来不曾出鞘的长剑嗡嗡跳动,引得两侧李玄岭和李玄宣腰间的法剑皆瑟瑟发抖起来。
“哐当!”
精致的玉盒在地上打了个转,砸碎了一角,内里暗红色油光剔透的物品也滚落一地,李通崖显得有些阴郁愤怒,多年不曾失态的他一脚踢翻了那玉盒,反将背后的青尺剑抱进怀中,安抚似地握了握,直到剑上嗡嗡的震动消失,这才低声道:
“绑起来,等安鹧言来再处置。”
“不可啊大人,万万不可!饶命呐!”
安鹧宇自知落到安鹧言手中定然生不如死,一时间又惊又恐,直起身来嚷嚷,他不过是个胎息五层玉京轮的修士,李玄岭一掌打在他升阳府,叫他软软地倒下去。
————
骅中山陷落不过顷刻之间,这头的李玄锋带人飞了一阵,玉庭山才缓缓出现在眼前,上头的阵法荧光闪闪,看上去颇为牢靠。
玉庭山前狭后宽,地脉灵机不强,住不了太多修士,山势又险峻高耸,不宜凡人居住,故而安家攻下骅中山时便举族迁往了西边,如今山上只有些胎息修士,大猫小猫三两只,隔着阵法担忧地望着外头。
李玄锋几人停在阵前,他取下负着的金庚长弓,搭上青乌箭矢,放弦便往那大阵上射去。
“嘭!”
耀眼的金光自远而近,狠狠地撞在那大阵上,发出一声爆响,震得林间一阵簌簌,一众胎息皆缩回头去,大阵一阵波纹闪动,好歹是挡了下来。
李玄锋本就不曾想过一箭破之,再度搭矢拉弓,一连串的金色箭矢如流星般落下,纷纷砸落在阵上,引得轰鸣不止,大阵明灭不定,骅中山上的阵法乃是郁家攻下之后加固后的,玉庭山上的阵法则是安家自行修建,年代久远,自是比不上骅中山,一时间里头的胎息修士大呼小叫,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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