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阴果位,皆崇太阴,而太阳乃日间第一显,诸阳景从…’
迟步梓灵窍现得比寻常人早些,五岁便可以修行了,迟尉教他修行,第一句就是先从果位教起,而诸道果便从阴阳开始教导。
此句是迟尉从【密樊宗】的殿中读来,乃是古修对阴阳果位的看法,后头尚有一句:
“太阴玄华,落着丙子之水,为湖月色,提点渌、合两位,意指真螭问道……太阳天精,勾兑壬辰之水,为分阳钗,化去少、明两阳,即为盈昃分蒯。”
这段话迟尉念来面无表情,可后来迟步梓才晓得他正是用这句话为依据来吃那李尺泾——除去各个道统之间对灵物的称呼不同,『湖月秋』可以提点渌合,『分阳钗』则可以化两阳,写得很是明白。
只是近古以来阴阳久久不显,灵物凋零,道统丢失,阴阳果位的筑基尚且不多,更不要说紫府,加上曾经证得阴阳道果的几位一个比一个夸张,天下野心之辈从未有人去贪图此道。
大多紫府将它放在一边,只有些迟尉一般的人借助些阴阳两仪变化来达到目的,至于试图在这两道有所进取者,恐怕只有冥顽不灵的几家了。
正是因为其中有这样深的缘由,迟步梓的目光落在那阴阳花纹上时两只眼睛停也不敢停,像是烫着了般迅速垂在地上,脑袋紧贴着地上的纹路,心中一切安排和估算被打得粉碎,唯独余下无边失措:
‘祂…竟然是祂…是这位仙君!什么牝水!什么府水…竟是阴阳!’
他声音微微沙哑,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语气低得不能再低:
“小修步梓,见过仙君。”
他语气谦卑恭敬,脑海中却如闪电般疯狂运转:
眼前之人是谁?
如今不是仙人显圣的时代了,除了落霞山与阴司是公认有仙人镇压,这些古代就成仙的大神通者要么是陨落,要么是飞去无边天外,近古来有名的也就那么几位,阴阳果位的更是少的可怜。
他心中一空,紧咬牙关来让自己的唇齿不至于颤抖,已经有了答案。
“盈昃!”
迟步梓不说是千算万算,是想都没有想过李家背后是这位仙人,盈昃是何等人物?那是青松观之主,阴阳兼修还证得太阳道果的大神通者!
当年的少阳魔君蒯离何等强横,盈昃先派人去拓跋玄郯面前念了仙谕,这才出手捉来蒯离,天成真君拓跋玄郯连句话都不敢说。
蒯离被一分为三,三位竟然都不比寻常金丹弱,便足见这位魔君当年的汹汹之势,迟步梓心中震怖,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渌水亲自过来,还要侧立在旁行弟子礼,叫这位一声师尊或是师叔…”
他老老实实跪着,盯着地面上凝固的纹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来好几息才挤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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