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庆国笑道:“可惜你不能专心致志研习书法,不然早就成为一代名家了。”
“一代名家之誉我是从来不敢奢望的。”
俞守中笑道:“庆国,你就不用再捧我了。我的字是什么水平,我心里清楚。勉强能够拿出去见人,但是与唐宋名家相比何止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呵呵……”
齐庆国笑了,没有再多说什么。俞守中的字确实写得好,他心里也是由衷的赞叹。
但是,他毕竟是文人,也有几分文人的清高自傲,实在是抹不开脸面,违心说这字能够与唐宋飞白名家相提并论。
“庆国,你觉得怎样?”
这时,俞守中问道:“如果觉得还行那我就落款盖印了。”
齐庆国喜形于色,点头道:“行,有这幅书法,足够我交待过去了。”
俞守中闻声,立即在笔架上取了支小一号的毛笔,提笔蘸墨,在纸的左下角,写明了年月日。然后,旁边的俞飞白在书桌的抽屉之中,取了一个精致盒子出来。
打开盒盖,里面装了两枚印章一方一圆,是玉质的,晶莹雪白,在阳光下映照出温润柔和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白玉。
俞守中拿起了一个印章,沾了鲜红的印泥,然后平稳的一按。一方阳文篆字,立即出现在了纸页的空白地方。然后,俞守中又拿起另外的印章,再次落印在旁边。
王观好奇望去,只见两枚铃印错落有致的分布纸上,鲜红的印迹渗入纸内,显得十分的清晰分明。其中,每方印文有四个字,两方印就是八字。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王观仔细辨认,在心中默读了出来。同时,他也觉得,这八个字,似乎有什么深层含义。后来回去,查了资料才知道,这话出自老子的道德经。
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意思是政令繁多反而更加使人困惑,更行不通,不如保持虚静。那个时候,王观才明白,「启航街角文字」俞守中为什么刻这两方印。或者,不仅是因为这话包含了他的名字,更是他的一种从政的态度。
“庆国,过来喝茶。”
盖好印章之后,俞守中用毛巾擦了擦手,发现水烧开了,就走到几案旁边,沏起茶来。滚烫的开水一冲,蒸气蒙蒙,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守中,实在是不好意思。”
齐庆国走过去,端起杯子,一口把茶水喝完,就带着几分歉意,叹气道:“俗事缠身,坐一会儿,又该走了。等一下,我还要去任老先生家里拜访,求他赐下墨宝。”
“这么忙?”
俞守中眉头一皱道:“你不是受邀的嘉宾吗?怎么反而让你跑起腿来。”
“这是我自告奋勇,主动接下来的差事。”齐庆国笑道:“毕竟,离开家乡好久了,难得回来一次,自然要为家乡父老做些事情。”
“嗯。”俞守中点头,有些理解。
相对眉山书画研究会来说,挂了国家工艺美术大师头衔的齐庆国,面子更大,由他出面主持展览,邀请客人的话,也更加容易一些。
“先在这里以茶代酒,说一句对不起。”与此同时,齐庆国又喝了杯茶,起身告辞道:“等到书画展览会结束,我再登门赔罪了。”
“你有事先忙,我们有空再聚。”俞守中不介意道,站了起来,卷起已经干透的飞白书,礼送齐庆国下楼,出了大门。
俞飞白与王观,自然也跟着平去相送。
在门口惜别的时候,齐庆国笑着说道:“书画展览在三天之后举行,守中你才上任不久,肯定是没有时间了。到是飞白世侄,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眉山参观一下。”
“眉山……。”
俞飞白稍微沉吟,看了眼王观,立即一口答应道:“好,没有问题,到时候我一定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