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陶老笑问道:“小伙子,这幅字帖怎么样?”
“好!”
王观首先予以肯定,一幅书法作品,其实也与图画差不多,不仅是要观看每个字的细节,更要注意整个布局。唯有整幅作品的字体疏密有致,笔墨浓淡自然,这才会给人一种美感,才能够称得上是佳作。
显然眼前这幅字卷已经达到了这个标准,另外就是要看笔款、钤印了。如果是名人作品,那么价格肯定很高,要是作者名声不显,那么价格自然低很多。
没有办法,这是行情,也是市场的规律。其实名人作品,说白了也是一种品牌,人家买的就是品牌,觉得有质量保证,更能升值,价钱肯定不断攀升。
扯远了,言归正传。这个时候,王观才向左下方的笔款看去,只见那里有右任两字款,以及一枚红泥白文印章。
“果然不出所料……”
见此情形,王观也没有多少意外。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如果不是名家名作,恐怕陶老也不会那么重视珍惜。
“你怎么看?”陶老又继续问道:“有人说这是临摹之作,因为这些字体与标准草书有些细微的差异。”
“这是髯翁真迹。”王观肯定道,于右任先生最特立独行的地方,就是留了一把大胡子,所以才有髯翁的别号。
“当然,有差异也十分正常。”
王观微笑解释起来:“毕竟当年于右任先生集古今草书的章法,一点一点摸索练习,才创造出了标准草书。那是一个不断积累,不断变更的过程,期间也是几经易稿,最终才确定了下来,成为我们现在所看见的标准草书。这篇字帖显然是这个过程中的作品。”
“哈哈,说得太对了。”陶老深以为然。
王观笑了笑,又沉吟道:“另外,这篇千字文字帖,应该是右老的练笔之作。”
“怎么说?”陶老眼睛一亮。
“于右任先生的书法雄豪婉丽,冲淡清奇。特别是到了晚年,他的草书更进入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真是字字奇险,绝无雷同。”王观慢慢评点起来:“在他的笔下,将草书熔章草,今草、狂草于一炉,时呈平稳拖长之形,时而作险绝之势,给人以仪态万方之感。”
“不过,这篇字卷显然不是晚年精心创作的作品,因为有些字体太过规矩了。”
王观笑着说道:“有时候世事就是这样奇妙,按理来说字体规矩,那么应该是用心创作才对。可是事实却恰好相反,对于草书来说,随意性极大,才符合草书的审美标准,所以越是规矩反而说明你没有用心创作。”
“另外,大家需要知道,右老早年学赵孟頫,后改攻北碑,精研六朝碑版。再在此基础上将篆、隶、草法入行楷,独辟蹊径。一直到了中年才开始变法,专攻草书,参以魏碑笔意,自成一家。”王观解释道:“也就是说,在草书没有大成之前,右老写的是很规矩的行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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